气！”
吃饭时，许多老人已经坐在了饭桌前，争抢着食物，狼吞虎咽。司寅慢吞吞的自己滑着轮椅，走到门口，却始终迈不过那道门槛。
肚子饿的咕咕叫，他只能远远望着马上就被争抢一空的食物。
“哎呀，呸！”一个女护工脸色极其难看的把饭吐到地上。
“谁做的饭？”那护工大喊。
“我……我做的。”陈衍畏畏缩缩的放下筷子，垂着脑袋从座位上站起身。
“打死卖盐的了！”那护工大声呵斥，“还想不想干了？”
“对不起，对不起！”陈衍卑微的道歉，就差当场跪在地上了。
一个护工满脸嫌弃的说，“这么油腻的人做的饭，吃着都膈应！”
“可是除了他没人想做饭啊！”
“不能雇个厨子吗？”
“哪有钱啊？这群老不死的，一毛不拔，看见那个了吗？”那护工指着司寅说道，“他啊，自从开到这里，家里人一次都没来看过。”
吃完饭，陈衍被要求刷碗刷锅，还要给每一个不能自理的老人换纸尿布。
司寅坐在轮椅上看着外边的围墙，那面围墙阻隔了所有，他陷入绝望之中，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那声音诱惑着他，“这么痛苦，不如离去吧~”
他的手中出现一个刀片，那声音指引着他，“划下去，你就自由了~”
“你难道不想自由吗？快快划下去吧！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爱你的人了，划下去吧，划下去吧~”
“不能，不要，不是，不对！”司寅摇着头，扔掉了手上的刀片，不对，不对！
他是仙，他是神仙，他是九重天的司命星君！
养老院早就不存在了，不存在了！它已经被烧掉了，他们都已经死了！
假的，假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陈衍刷完锅碗瓢盆，整整刷了两遍，却被人嫌弃。
他满身疲惫的去给老人换纸尿布，却被老人羞辱一番，恶语相向！
当他满身异味的走到房门口，房门却被砰的一声关住了。
“滚！恶心的东西！”
他向澡堂走去，安慰自己，也许洗干净了，他们就不会嫌弃他了，可是……
澡堂子的老板拿着大扫帚拦住了他，“滚，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要洗去河里，一身屎尿味儿，臭死了！”
他失魂落魄的来到河边，看着深不见底的河水，耳边传来一道声音。
“跳下去吧，洗干净，大家就不会嫌弃你了。”
“洗干净啊，大家再也不会嫌弃你了！”
“跳下去吧~洗干净了，他们大家就不会说你臭，说你脏了！”
“你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玩啊，再也不会有人让你干脏活累活了，只要你跳下来洗干净就好了~”
他凝视着河水，嘴里昵喃着，“跳下去，洗澡，干净，和他们一起……”
一起……
不对，不对……
他不是，错了，错了，一切都错了，他是……他是陈衍，陈氏陈衍。
他是陈衍，陈氏支系第一百零八代子孙，陈氏陈衍。
跳个屁，看不起谁呢？
陈衍豁然清醒，身后的养老院瞬息万变，燃起了熊熊大火。
他迈出腿想要逃跑，突然想到此行的目的，他是来捉鬼的，捉鬼的？
和谁一起吗？
对，和司寅一起来的。
司寅，司寅！司寅还在里边，陈衍上衣，放在水里沾湿，披在身上，冲进了火里。
突然间，身后的一道声音叫起他。
“陈衍！”
“陈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