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这件事朕做得小心,他应当不知道朕不想再与他继续联手之事,你现在追过去,肯定可以将他缉拿入京。”
“八百里外的农庄?”穆景寒皱起了眉头,“哪个方向?”
“南方。”
穆景寒闻言,原本皱起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几分,“南方啊……”
他要去的云顶山是北方,与南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
老皇帝的意思已然很明显了,他宁可不要那些银子,也不愿意放他去云顶山上多事。
果不其然。
老皇帝见他的脸色没有变化,这才说出自己的诉求。
“云顶山就不要去了,那件事已经过去了许久,如今重新翻案,发生过的事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至少,可以求个心安。”穆景寒似笑非笑的盯着老皇帝,眼底的幽光,比寒冰还要刺骨。
老皇帝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本能的挪开视线,不敢再与之对视。
“求谁的心安?你母妃的?可她已经死了数年了!或者,是求肖家人的?是朕让肖家人死的,他们能替朕死,是他们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父皇怎么知道,
他们愿意替父皇去死?”穆景寒的眸光,又冷了数分。
“朕是皇上!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他们只是一些贱民,是依附着朕而生的贱民。”老皇帝气极,也不管自己这个儿子有多大的能耐了,当即抬手指向他的鼻子,一字一句道,“朕已经如此向你示弱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肖家已经没了,你现在将云顶山上的事重新翻出来,就算证实了是景深做的又何?你让全天下的百姓如何看朕的笑话?你要让他们指着朕的鼻子说朕有多蠢么?”
“错了就是错了。”穆景寒寸步不让,“再者,肖家不是没有人,还有人在等着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你……”老皇帝气得打了一个趔趄,险些栽倒至地,“你是太子,是东临的太子,是朕的儿子,这天下,终有一日是要交到你手上的,难道你想要一个是非不黑的东临国?你想要一个民心不齐的东临国?你好好想想,你要去做的这件事,会在百姓的心中,掀起多大的波澜?有了你的开头,日后谁都想要在朕的头上,在你的头上,踩上一脚,朕的威严,你的威严……还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