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啊,这自己可办不到。
周志远苦笑一声,瑞雪兆丰年,想的是挺不错的,可是现在哪还有其他人呢?
“二丫啊,想点你自个的事,我的意思是,别想那么大的,有没有自个想要的愿望呢?”周志远怕她听不懂,还特意举例道,“比如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吗?有什么想玩的?要不要我给你做个纸鸢什么的?”
“别老是想那么大了,瑞雪是兆丰年,可是如今只剩我们俩了,丰年也丰不到哪去,万一一个不留神给弄成了暴雪,那得冻死。”周志远揉了揉二丫的脑袋,指着天上飞过的不知名鸟类比划道——
“纸鸢,你知道么?在我的家乡,这被叫做风筝,就是一种可以跟着风飞起来的东西,现在秋天也快到了,到时候天气凉快下来,你就可以去山坡上,一边跑一边放风筝了。”周志远努力的解释着,生怕面前这小家伙不理解自己说的话,用自己的手比作一个翅膀的模样。
要是做一只风筝的话,难度倒是不大,自己可以做做,之前刘兴民留给自己的箱子里面有很多纸,再去砍些枝条当支架,粘上去就是个风筝了。
这个自己之前小学的时候在活动课上面做过,虽然比较丑,但是上天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纸鸢,我知道的,这个之前爹爹给我做过,可以飞起来。”二丫点点头,但是又立马摇了摇脑袋,“我不要这个,我一个人又飞不起来,才不想要。”
“那不是有我么?”周志远拍拍胸脯自告奋勇。
“你不还是要走?这么急着让我许愿,我怕我许完愿之后,你就立马走掉了。”二丫抱着膝盖坐在地上,语气低沉,“我一想到以后就是我一个人待在这,我心里就难受,一个人孤零零的,还让我放纸鸢,纸鸢明明就要两个人一起放才飞的起来,我一个人又怎么放呢?牵着纸鸢跑啊跑,但是线的那头没人帮我牵着,就像一只断了翅膀的小鸟,在地上叫唤着,可就是飞不起来。”
“其实……一个人也能放的,把绳子那头绑在树上,等风一来,纸鸢不就飞上去了吗?”周志远沉默了一会回答道,只是回答了一个人如何放飞纸鸢,也没有正面回答二丫的问题。
“我不要!”二丫伸出手将耳朵死死捂住,拒绝听到这样的话。
唉。
周志远闭上了嘴巴,他发现不管怎么说,二丫都很抗拒,不愿意他离开,因为离开之后就只有她自己一个人了,一个人孤单的生活在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为了安全,也不敢出去,就这么枯燥的度过下半生。
这对于一个年龄才个位数的孩子来说,确实是有点太残酷了。
这种一眼望到头的日子啊,想想就可怕。
“听话好不好?”
但是周志远又不可能不走,他也接受不了待在这里,慢慢腐朽发霉,不能接受长期处于这种窒息的环境中,逐渐退化、愚昧无知。
他不属于这里啊,要让他怎么待在这?
“我不要!”二丫噙着眼泪,满脸的倔强。
周志远突然有些恍惚,这似乎是面前这丫头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反抗自己,还记得之前自己刚刚与这小家伙相遇的时候,服从、无条件的服从是贯彻她一生的宗旨。
就好像一株长在大棚里面的小草,虽然生命力旺盛,但是麻木,只会跟着农夫的命令长。
但是与他生活了快两个月的时间了,他突然惊讶的发现,这株小草把大棚戳了个洞,自己长出来了,开始有自己的思想了,不再随意的听命于他人了。
然而周志远的沉默却让二丫感到了一阵害怕,身体不停颤抖的她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抱住他的身体。
“周大,我就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一个人留在这太难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