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缺殉道者的灵魂。”
“我那个时候同时接受了东西方的学说,激烈的思想碰撞让我的脑子就像一个熔炉,不断的精炼着传统与进步的知识。”
“我当时也和你一样很疑惑,为什么这种学说,朝廷为什么不愿意传播开来呢?为什么呢?我当时斗胆问过我伴读的那位大人,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怎么说的?”周志远眼底里充满了好奇。
刘兴民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和我说这是满人之中最尊贵的人,才可以学习的知识,贱民并不可以触碰。”
望着面前周志远难以置信的眼神,刘兴民感觉一阵恍惚,透过面前这年轻人的眼神,他似乎在一阵天旋地转之中,穿越了漫漫时光长河,回到了那座古朴却又具威严的书房之中,那名衣着奢华而又内敛的年轻人,对着当时还一腔热血的自己说出了这番话。
“殿下,可是,如今朝廷局势已糜烂至此,泰西诸国如此欺凌我朝,为何不愿实施新政,若是新政布告天下,虽会有重重阻力,但是国事至此,不破不立,我相信一定会有所转机的。”
“况且若是首先从思想入手,让这种新兴思想、新兴学说传入民间,定然会涌现大批人才,我中华地大物博,断然不会比那蛮夷之地差。”
“不可能的,”年轻人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半句废话,“此种学说,不可能流传于民间的,这背离了我朝的传统,若是都精于器械枪炮,那祖上传下来的刀弓武功,岂不是会荒废?”
“但是,殿下,此时——”
还未等少年说完,年轻人就打断了他,“噤声,不必执着于此了,朝廷不会做出此等事的。”
“为什么?为什么啊!殿下!”少年愤然的抬起头,在那一瞬间似乎忘记了礼仪,直直的盯着年轻人身上的金黄蟒袍。
年轻人没有回答,自顾自的朝门口走去,少年想要跟上,但是身后的侍卫手脚利索的将他禁锢住。
“那为什么!要教导我呢!为什么要教导我这种学说呢?”少年的嘶吼歇斯底里,但仍透着股浓浓的不解。
年轻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是很快就重新迈动起来,良久,一声饱含轻蔑的声音传入那名被摁在地上的少年人耳朵里——
“不过是一个狗奴才罢了。”
……
是啊,不过是一个狗奴才罢了,就算学了又能如何呢?
刘兴民吐出一口浓浓的烟雾,一时间竟让周志远瞧不清他的面容。
“所以啊,后来我想成为一名读书人,就是为了天下苍生而读,为了他们能够自由的选择自己所学,为了他们能够不被人喊贱民,不被人瞧不起。”
“为了他们……能被当作一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