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与沈念知回到马车上的时候萧景曜正在闭目养神，萧九靠在树上叼着不知道哪里弄来的糖葫芦棍儿。
宋清和看了眼萧九，“走吧。”
“是，夫人！”
她没有换那身男装，所以萧九叫她夫人。
“怎么不说话？”宋清和问萧景曜。
“生气了？你放心他奈何不了我的。”
萧景曜睁眼，仔细看着宋清和，她的鼻子有点发红，应该是穿的单薄冻得。
他脱下身上的黑色毛裘为她披上，抬手抚上了她额间的梅花，“清和。”
“嗯？”
“为什么是我？”
宋清和扬在嘴角的笑意渐收。
静默了一会儿，宋清和问他：“殿下，你相信前世今生吗？”
萧景曜怔愣，前世今生？是和他的前世今生还是梦中那名男子的前世今生？
“不知道。”萧景曜实话实说，他不想骗宋清和。
他是孤儿八岁被义父捡到好日子没过多久义父和义母就死了。
十四岁的时候带兵上阵一枪把敌军首领挑于马下，然后砍了他的脑袋自此一战成名。
后来一路在漠北厮杀，十八岁入朝官拜将军，二十岁受封异姓王，他的一切都是靠杀戮换来的，若是真要问他信什么，他只信自己。
但是…宋清和出现了，毫无征兆突如其来。
她聪明果敢，上任锦衣卫指挥使的第一天就坐稳了指挥使的位置，醉风楼案心思细腻短短几天就破了悬案。
沈念知称赞过她很多次，说她是世间少有的女子，清冷淡漠却又心存善念。
他开始试探她，但是他发现宋清和在他面前表现出无比的依赖爱慕与眷恋。
她的眼神写满了对他的信任，有的时候还会有淡淡的愧疚悲伤。
很奇怪，他总觉得好像和她已经认识了好久，他们彼此都等待了对方好久。
这就是她所谓的前世今生吗？
“我信。”宋清和看着他的眼睛，“我信殿下便是我的前世之人。”
“为何？”
“天命如此。”
萧景曜暗惊于宋清和的笃定，天命，多么重的一个词。
“那么殿下呢？为何在我第一次去镇北王府的时候要让我成为你的人？”
四目相对，过了一会儿萧景曜才低声说了句：“见色起意。”
四周很安静，隐约能听到沈念知哼曲的声音。
倏然，他们一同笑出了声音。
“好你个登徒子。”宋清和笑骂。
萧景曜将她揽到怀里，“因为你的眼睛真的很漂亮。不过不是从王府才起意的。”
宋清和仰着脸问他：“那是从什么时候？”
“第一次在宫宴上见到你的时候。”
“竟还是一见钟情。”
“嗯，一见钟情。”
一见钟情，后来的一生一世。
马车摇摇晃晃，外面传来萧九打哈欠的声音，沈念知还在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萧景曜看着怀中的宋清和，他想，若是他那么多年的刀尖舔血换来了从漠北的边陲小镇到京都的高堂明镜中遇到了宋清和，那么那些黑暗无边的日子现在想来也不是那么难熬。
天命，果然如此。
翌日子时，辽东码头。
“大晚上的亮如白昼，这偷运也太明正大了。”沈念知躲在暗处感叹地说着。
不远处的徐少由正恰着腰颐指气使地指挥着那些搬运着大袋子的壮汉。
突然，他快步跑向前，点头哈腰地迎接一个人。
看那人的穿着非富即贵，徐少由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