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和见萧景曜不说话，她反手与他十指相扣，身子稍稍前倾，叹息一般的语气，“允安，并非我逼你，也并非我故意针对，是她容不下我。”
萧景曜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眉心紧锁，“我不会让她伤害你。”
萧景曜不想让莫如雪死。
他给了她一个不算是誓言的誓言。
但若是她非要杀了我呢？
宋清和没有问这个问题，因为她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萧景曜不会杀了莫如雪，但是也不会让莫如雪杀了自己。
可是四哥，这世上哪有什么两全呢？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但是没有关系，她已经不是上一世受制于人的宋清和了，所有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会由她来亲自解决，无论是谁都不可以成为他们之间的阻碍。
“好。”按住心中所想，宋清和给了萧景曜一个让他心安的回应。
“清和，你看朕给你带了什么好东西来...”燕时季一进门就看到这样一般场景，萧景曜定定看着一脸笑容的宋清和，他们的手相交在一起，见他进来也没有分开。
宋清和见到他进来起身迎接，“陛下。”萧景曜却斜靠在案前，懒散出声，“陛下深夜造访宋指挥使房间有何事啊？”嚣张又傲慢，他根本就没有把燕时季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宋清和转头看他给了他一个眼神。
“朕来不得，镇北王就来得了吗？”
宋清和感到诧异，燕时季的语气生硬甚至有点怒气，和他往常的懦弱讨好天差地别。
轻笑一声，萧景曜慢慢站起来，他走到燕时季的面前，然后一把就拉过站在一旁的宋清和将她桎梏在怀里，力道很大，宋清和觉得自己的手臂微微发痛。
萧景曜的眼中写满了对怀中人的占有欲，“陛下您觉得呢？”他的声音冷冽一字一句都散发着警告的意味。
宋清和看到燕时季面露愠色，她扯了扯萧景曜的衣袖，身后的人低头看她，视线相汇，宋清和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萧景曜桎梏着她的力道松下，宋清和上前一步恭敬地对燕时季说：“陛下有心看望，清和不胜感激，只是清和并无大碍，陛下且放宽心。”
宋清和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提着一坛梅子酿是她最喜欢喝的酒。
燕时季看着她眼睛里有不易察觉的悲伤，为什么你会选择萧景曜呢，我知你不喜深宫，所以不敢与你诉说半分情谊，为何偏偏就选了萧景曜呢。
“清和，朕与你有些话要说。”
宋清和会意，她伸手推了推旁边的萧景曜，他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她，但也没有说什么敷衍地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宋清和无奈摇头。
等到萧景曜出去之后宋清和问他：“陛下要与清和说什么？”
燕时季放下手中的梅子酒，声音有点挫败，“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和他。”
听到他这么问，宋清和没有直接回答他，她走到桌子旁将梅子酒倒在杯子里，酒碰瓷杯的时候发出哗哗的声响。
“陛下。”宋清和给他敬了一杯，燕时季看着她手中的酒，伸手接过然后一饮而尽。
宋清和接过他的空杯，“您想问的其实是我为什么选他。”
燕时季自嘲一笑，“你总是这么聪明，反倒是朕，这么多年竟毫无长进。”
宋清和自己也倒了一杯酒，然后仰头饮下，“陛下，我与萧景曜之间不存在‘选择’这个问题，我与他是天命。”
宋清和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十分平淡，好现在说一件众所周知的很平常的事情，但是她的眼神笃定，帐内跳动着的昏暗烛火打在她的坚定又决绝的脸上，让燕时季觉得没有任何事情能够改变她和萧景曜在一起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