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四点一十五分,飞机准时落地。
于秋时出了舱口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关闭飞行模式给陶雯打去电话。
他刚拨出去,电话就立马接通了。
他傻愣了一秒,“喂”一声。
“于秋时。”
陶雯的声音疲惫却安心。
于秋时眼眶发热,“嗯”了一声告诉她:“飞机刚落地。”
“嗯,知道了,挂啦。”
陶雯匆匆挂断电话。
于秋时明白她是不想耽误他的时间,吐了口气,筑起希望,把手机揣进兜里,和张启东快步离开。
出了一楼大厅的他们直接包了辆出租车去于家村。
于家村全是于家人,很排外。
当年外公一家从南方搬来就吃了很多苦头。
是爷爷暗中帮助了他们许多,他们才勉强生存了下来。
而后来搬来的老张一家因为卖豆腐,没吃到什么苦头。
但却因为老张闹事被赶出了于家村。
现在他们两家都不在了,只剩下于家人,怕是连进村都难。
果然。
出租车的灯刚照进村口。
村口两个守着的人就打开了手电,照过来,作停下的手势,不让他们进去。
“师傅你停下吧。”
老张扔给出租车司机三百块钱,和于秋时下了车。
大早上五点多就有人守着村口,不是有鬼是什么。
于秋时盯着晃眼睛的手电筒一步步逼近。
“张启东!你还敢回来!”
其中一个瘦小、满脸褶子,穿着军大衣,戴黑色针织帽的老男人照着张启东的脸大声吼道。
于秋时认得他,只是忘了该叫他什么。
于秋时把张启东拦在身后,看着气冲冲走来的老男人,冷冷地说:“我认得你。”
“于鸿打我妈的时候你就在旁边说,该,女人就得打服才老实。”
“还有你。”
于秋时看向跟上来,一样穿着军大衣的胖男人,“是你偷了我妈去牛场干活的钱,还诬赖我妈把钱送去给我外公了。”
“也是你带于鸿去赌钱,教唆他带狐朋狗友回来喝酒,打我妈玩儿。”
于秋时边说,噩梦一般的回忆边涌上脑海。
当时他们助兴一样的欢呼和大笑真的太刺耳了。
他怔怔地看着两人,如尖刀利刃般的审判目光,让两人如临大敌。
而他身后光是听他讲述这冰山一角就已经窒息得无法动弹的张启东,一把握住他慢慢握得咯吱响的拳头,走到他身前,对露怯了的两人说:
“你们在这儿守着,就不怕阿兰出来找你们吗?”
本就心虚得不行的两人浑身一冷,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还有,当初就是你们父子俩首当其冲过来把我家洗劫一空,把我们赶走后霸占我们家的,对吧?”
两人哑口无言,望着像两匹狼一样随时会扑过来的张启东和于秋时,害怕得连连后退。
旁边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
吓得两人撞在一起,猛打手电方向照过去。
打开门的王寡妇被照得差点失明,赶紧摆手让两人放下手电。
只披了一件黑貂的她脚踩着红色棉拖,里面是一条粉色蕾丝边的吊带短睡裙,身材丰腴圆润。
她的媚眼看着这俩被吓到还没缓过来的怂货,嫌弃地翻了个白眼,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于鸿,娇滴滴的喊了一声:“鸿哥~”
于秋时和张启东恶寒得皱起了眉头。
他们默契地别开了脸,都不想多看一眼冻得直抖腿还扭扭捏捏的王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