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去吧。”
于秋时挣扎了好久才坐起来。
他的头有千斤沉。
还疼得像火山冒岩浆一样,辣疼得四分五裂。
“给我找家附近的宾馆,开个最便宜的房间就行。”
于秋时头抵在副驾驶座位上,声音低沉得有些哑。
听得陶雯面红耳赤,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舌头像打结了一样,“我,我不放心,你快点躺回去……”
于秋时想说话,脑袋却突然刺疼了一下。
他痛苦地敲了敲,抱住副驾驶的座位,别过脸去,面色痛苦。
现在他不能躺下,如果躺下没意识了,她该怎么办,他家可在二楼。
“我家就在二楼,你不用送我。”
“早点回去,别让你妈妈担心。”
到地方,车还没停,于秋时就说了这番话。
等车停了,他自己下了车,冒雨跑进单元门口的雨棚下,傻傻地举起手交叉大摆,和她告别。
她见状,无奈地开车离开。
于秋时再也忍不住,扶墙弓背低下头,一口吐了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吐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只知道第二天是被烧开水的咕噜声吵醒的。
屋里弥漫着清晨茉莉花香的味道。
顿时心旷神怡的他睁开眼。
看到的是厨房。
厨房带着点浅蓝色的窗户折射着暖黄的秋光,投在陶雯身上。
她白色的大衣和半高领的杏色打底衫也被染黄。
近晨光的那半边侧脸模糊得在散发柔光。
还没干的柔顺头发被腾腾升起的开水团雾晕得像在雾里晾晒的金色绸布。
好美啊……
她察觉到他在看她,转头看了过来,露出了浅浅的柔和笑容,“你醒了。”
于秋时怔了一下,觉得自己的心脏要爆炸了。
这一定是梦。
“水刚烧开,我带了醒酒的茶,马上就能泡好。”
陶雯转回头,举止沉着优雅地打开茶罐,抓了一小揪的茶,放到玻璃杯里,举起开水壶,缓缓倒水。
簌簌的水声让人很有尿意。
于秋时确定了:这不是梦!
他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头倒挂在凳子上,落枕了!
他以极其滑稽的姿势,头不动,手缓慢拿开毯子,扔到餐桌上,然后身子慢慢扭过一边,手摸索着,把到凳边,起了身。
他到浴室的时候已经尽量控制自己了。
可屋子安静得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别说他这像开了水龙头一样的嘘嘘声。
于秋时生无可恋。
尿完走到浴室门后,把了好久的门把手都不敢打开门走出去。
“笃笃”
“于秋时?”
“你又吐了吗?”
陶雯在门外敲门询问。
吓得于秋时差点没一下打开门和她来个尴尬的歪头会面。
他悄悄松开门把手,倒退到马桶边,蹲下去,抬头喊:“没有,我洗把脸。”
说完,到水槽那儿打开水龙头往脸上扑了几捧凉水清醒清醒。
他打开门,陶雯还在门前,手里捧着一杯茶。
她看着他,递过来,“本来想泡好了叫你,没想到你醒了。”
他接过来,攥在手里,心里一阵暖流淌过。
“我没什么事,就是吐了一下,不是很难受。”
“你说你怎么大早上过来不多穿点,多冷啊,现在…快七点了,耽不耽误你上班啊?”
“不耽误,桌上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