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绣鞋碾过断石残垣，发出“咔咔”闷响。
江姜深一步浅一步地朝着废墟中心走。
每走一步，她的心就疼一下。
若不是碍于掌门的身份，她此刻已经哭晕在废墟里了。
江姜咬牙.......要威严.......
实际情况比她想象的更糟糕。
余弦上午数错了，其实今天一共毁掉了十二个院子。
虽说是穆江宇花钱建的宗门，可她还是好心痛。
江姜不想花冤枉钱，渡劫罢了，何必毁掉这么多院子呢。
看着躺在废墟中间的人，江姜自我安慰道：冷静、冷静.......至少能换个化神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俯身蹲到章墨羽旁边。
章墨羽静静躺在废墟中间，和睡着一般。
看着面前安稳的睡颜，江姜略微沉吟，会不会被劈死了？
渡劫被劈死这种事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刚才那雷极其凶猛，不是一般人扛得住的。
她心头一惊，不会真的死了吧。
“章墨羽？章墨羽？”
江姜伸出两个手指，试探着推了推地上的人，却不见动静，于是颤抖着手朝章墨羽伸过去。
她打算探一探章墨羽的鼻息，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气。
手伸出了一半，忽然手腕一热，章墨羽眼睛倏然睁开，墨色的瞳孔里，泛起点点浅金色。
“让掌门忧心了。”
江姜一顿，章墨羽的眼神似乎同以往不一样了。
那双眼睛沉得教江姜害怕，其中暗藏锋芒。
江姜不由得往后缩了缩，想要将手抽回来，可是她的手腕却被死死握着，动弹不得。
估计因为灵根被废的事情，章墨羽还在怨她。
可她明明已经帮章墨羽治好了灵根啊。
不仅如此，章墨羽还因祸得福，从金丹直接跃升成了化神。
所以他到底还有什么好怨怼的嘛。
江姜眼底浮起一抹无奈。
章墨羽这个人真难搞啊，若换做是她，得了这么大的机缘，估计做梦都会被笑醒。
一道白色身影闪过，生姜站在江姜身旁，脊背上的白毛竖起。
那双碧涔涔的眼睛警觉地看着章墨羽。
“你想做什么！”
冰冷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清苦的药香驱散了江姜心头的惶恐。
章墨羽的手一松，江姜就被穆江宇拎起，护在怀中。
周身被清冷的药香环绕，耳畔传来稳健的心跳声，这令江姜心中安稳了不少。
“你来了。”
“嗯。”
穆江宇轻哼一声，眼睛却定定看着坐在地上的章墨羽。
人还是那个人，可神韵却与之前不一样了。
这绝非境界提升所致。
“二长老。”
章墨羽敛了刚才的神色。
他缓缓起身，从容地拂去衣服上的灰尘，并无半点狼狈之态。
渡劫之后，那些尘封的记忆全部回到了他的脑子里。
做长夷仙君的时候、堕仙成魔的时候、做章墨羽的时候.......
脑仁传来隐隐痛意，一下恢复了这么多记忆，这幅凡人的躯体有些难以承受。
他缓了神色，做出章墨羽惯有的表情，对江姜和穆江宇行了一礼。
“听闻掌门不顾生死，将我带了回来，以后墨羽就是掌门的人了。”
章墨羽语气淡然。
江姜哽住了。
章墨羽的话乍一听很正常，可细细一品，又觉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