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得一手交货一手交钱!”
男人笑了:“放心的啦,区区万把块钱还能欠你们吗?”
他这么说,米贵就放心了的,当即拍板同对方签了销售合同,然后就开始安排人装车往外运。
等安排妥当,米贵笑着问:“你们拿一批临期的货,去哄弄谁?”
谢总脸一寒,跟班立刻说:“这个跟你没关系,收钱就好得啦。”
米贵哈哈笑:“对对对,我多嘴了!”
这一场交易,全程不过两小时。
等米贵从谢总那里提出现金来,整个人都精神焕发,气场两米八,见谁不搭理谁,差一点就飘上天了。
看得对家恨得牙痒痒,怎么这个米贵就那么好命,死到临头又逢凶化吉。
难道,这就是命运?
王剑南却很高兴,身上的伤都不疼了,拄着拐杖给县里开会的厂长打电话报喜请功。
厂长回来,虽然不满意米贵以成本价出货,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比放在仓库长毛强。
这算大功一件,按照食品厂程序,要在广播上公开表扬,并给销售科发奖金。
厂长搞平衡,觉着最近对王剑南一派打压太狠,得给点甜头,于是决定亲自去广播室,亲口表扬。
于是晚间,上夜班以及以食品厂为圆心,方圆三公里的人们,都听到了食品厂的广播:
“特别表彰以米贵为首的销售科……”
然后,没有了然后。
这年头家里有电视机和录音机的还是不多,附近居民晚上娱乐主要以食品厂广播为主。
每天傍晚,厂里广播都会放评书,正说到罗成投了瓦岗寨,杨林又生一毒计。
大家伙都等着广播完厂里内容,接着听罗成怎么破计,结果没音了。
你说气不气。
群众的气,可不如厂长气得轻。
厂长头发都气得冒烟了,将晚报拍在桌上,啪啪作响,不小心碰到话筒,喇叭里吱扭一阵刺耳的声音。
广播室工作人员提醒他没关喇叭,厂长根本顾不上:“米贵呢,给我把米贵喊过来,特娘的食品厂招牌全让他给砸啦!”
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去。
众吃瓜群众:咦?
又有八卦,顿时大家也不惦记罗成怎么破计,各显神通去打听食品厂又出了什么事。
没一会儿,就有人拿着晚报给大家解惑:“今天上午,食品厂卖出去几大车临期的面包和饼干,晓得吗?”
“啊,好事啊,为什么生气?”
“你们看看晚报,这些东西直接被人家客商拉到饲料厂,加工成了鸡饲料,说是咱县食品厂这两款产品,含有丰富的什么东西,反正就是让禽类很适口,希望同食品厂加大合作,继续收购临期产品。”
“呸!老子竟然跟鸡鸭鹅口味一样!”一个人正啃着食品厂的钙奶饼干呢,一下吐了出来。
大家终于明白,厂长为什么生气了。
这么一闹,以后谁还买食品厂的早餐面板和钙奶饼干?
这才是最致命的一点。
“肯定有人故意整食品厂。”
“这谁想的点子,真特娘是个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