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这事，段家就不占理。
而且苏淼能将苏姓本家的情绪调动起来，是不怕闹大的。
可是段长栓怕。
发展成群体事件，他这个支书就到头了，还怎么为家人谋福利？
是让段青波一家出血，还是让自己倒台。
还用问吗？
明知道苏淼是拿公安吓唬，但他还得老老实实顺着对方思路走：“报官对你也不好，你说赔钱，我让他们赔钱还不行吗？”
苏淼，就等着他这样呢：“给支书一个面子，赔钱可以？但我舅舅为了工作名额，可是花了不少钱！”
苏老六：“……”
花钱了吗？
那不重要！
他点头：“没错，花了不少钱！”
段长栓：“多少？”
花多少合适呢？
苏老六伸出手，比划一个五，想想有点少，又变成个六。
“对，两千！”苏淼大声说。
比划六的苏老六：“……”
他，迅速又将手势变成了二：“没错，两千！”
众人：“……”
段母气愤：“你放屁，你刚才比划的是六百！别当大家没看见！”
段长栓也觉着贵：“差不多得了，没有这么狮子大张嘴的。”
“两千，这年头家里能有一百就不错啦，还两千！”
“头几年咱村里也有买工作的，也就五六百。”
“段书记，您也知道是早几年，”苏淼给小舅舅丢个眼色，抢先主场：“早几年工人工资才二三十，今年都涨到四五十了！”
“你去城里打听打听，现在物价比早几年贵了不知多少，工作名额当然也涨钱！”
“而且我舅舅搭的人情，送出去的礼，我受的精神损失，那也算钱，舅舅你说对不对？”
“对！”必须对！
苏淼得到支持，再接再厉：“段书书，跟一辈子的铁饭碗比，跟老段家的脸皮子比，两千块钱多吗？”
“难道说，老段家就是个贱坯子，不值钱？”
说谁贱？
段长栓眼皮子直抽抽。
他又不能不帮着本家压价，否则威信受影响：“再便宜点。”
苏淼坚持：“一口价，要么两千，要么公安！”
段母要蹦，被他一巴掌拍下去。
段母委屈：“大兄弟，我家哪有那么多钱？”
“是，你没有，把你全家卖了也不值。”段长栓话是对这两人说得，眼睛却看着苏淼。
苏淼笑一笑，目光瞥向一直高举纸笔和红印泥的苏鑫。
段长栓：“……”
准备的还挺周全。
他叹口气：“那就打欠条……”
“不！”苏淼打断他：“他们家在我这没信誉，欠条就不打了。”
她一字一句：“没有钱，就拿他们的宅基地抵！”
庄上按男丁人头分的宅基地。
段青波的那一块，靠近西南地，刚起了五间大瓦房。
为了哄走工作，段家骗苏淼说这是两人的未来的家。
苏淼信以为真，答应对方进厂后，自己城郊那套做婚房，陪嫁过来。
段家算计她房子，苏淼反手抢他们一套，公平！
段长栓：“……成交！”
农村宅基地，根本卖不出去，不值钱，只能本村交易。
虽然不明白苏淼为什么转那么大弯，他还是答应，并且让段母代替她丈夫签了契书。
这不但是段青波一家的败绩，也是支书段长栓上任以来，第一次失利。
十几年来，段家族人还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