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注意着两人的谈话,见确定是林家的人,这才打马上前。季管事也知机,朝他作了一揖。
“给舅老爷问安。”
“不用多礼,阿茵还好吗?”
“庄主很好,就是挂念家里的长辈。”
“顺城县那边可有安排?”
“有。”老季头说这话时出声比较轻,还警觉地朝四下看,“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事还是到庄上再说,庄主看到舅老爷来了一定高兴。”
老季头早就觉得孙历清长的跟林若茵有几分像,就是不敢冒然相认,这才在茶棚出言试探,想不到还真的是孙家人。
有了熟人领路,孙历清也放了一半的心。
孙家接到林家出事的消息已经出了正月,当时他们去信给京中的友人,希望他们帮着跑跑关系,谁知一直没有得到回信,他们又因为去年水灾的遗留问题被绊在了宁州。等他们赶到京城时,林家早已经被流放,他不得不继续往幽州赶,为此还辞了官职。
毕竟一走好几个月,一般上官都不肯准这样的长假,他的上官又一向对他们兄弟看不顺眼。孙历清早就想走,就是一直下不了决心,这次正好借这事把官辞了,等处理完姐夫家的事,顺便四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其他差事。
孙历清离京时,林若茵还不到十岁。
都说女大十八变,当他看到庄前站着的布衣女子时,怎么看都觉得她跟记忆中外甥女不一样。
“阿茵,你长大了。”孙历清感慨道。
正帮忙牵马的老季头一听,愣了愣,赶忙说:“舅老爷,这位不是我家庄主,许是庄上的客人。”
他离庄时,卫紫妍还没有来,也难怪他不认得。
卫紫妍侧身行过礼,“小女子姓卫,在家行七。这位是孙先生吧,林庄主在池塘那边。”
她的话音刚落,已经听到动静的林若茵戴着草帽背着鱼竿拎着水桶,就跟退休大爷似的从池塘边走来。
“舅舅?”
林若茵一脸惊喜地看向孙历清,如果不是老季头先喊了一声“舅老爷”,她根本认不出他来,而且她心下现在有个疑问——她的这个舅舅是大舅舅还是小舅舅?看着比孙妍娟要老,但也不排除赶路累着了,他又留着胡子。
这胡子一留二十岁都能看成四十,她实在没法从脸上判断年纪。
“阿茵?”
孙历清也同样困惑,他记得他的外甥女身体羸弱,怎么会是眼前的女子,她比卫七娘还黑,也比卫七娘更像农女。
“舅舅,快里面坐。”林若茵看出孙历清的意思,飞快想了一个托词,“我刚陪孩子去钓鱼,衣衫有些脏乱,得回去换身衣服再来招待舅舅。”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