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乃是北路义军首领丁香。不知道她与程达有过什么过节,此时公然指责起程达来。
秦琼一看形势不妙,弄不好要吵起来,立马出来打圆场:“来来来,这边的兄弟,跟着酒保去宴厅说话。”秦琼这么一说,总算是暂时止住了争吵。
绿林里的朋友,被酒保领至一处宽敞的隔间,地板上铺了几处地毯,地毯上置几案,几案上又置酒肉蔬果。
秦琼举酒向众人道:“承蒙各位的厚爱,不远千里来这小小的潞州为家慈祝寿。秦某不过是一介小吏,实在当不起,请各位干了杯中酒,聊表寸心。”
徐绩身后绕出一个人,虽是在宴会之中,仍是穿着薄甲,陈深一看,自己并不认识,听得他对秦琼说道:“在下艾条赐,呵呵,秦捕头说得太谦虚了,现在人人都知道您乃靠山王驾前太保,怎么还能说‘一介小吏’呢?秦捕头本领了得,绿林官场两面得意,实在叫人佩服!”
陈深一看,怎么冒出这么一个人,说话夹枪带棒的,有心为二哥出头,却见单通已站了出来。
“艾条赐,你什么意思!今日是秦捕头高堂大寿之日,秦兄念你艾家也算为绿林出过力,才特意邀你过来喝酒。你爱喝便喝,不喝滚蛋。别在这说什么风凉话!”
“我艾氏祖上世代都是北齐大将,与隋朝有灭国之恨。先父立志匡扶正义,为的就是反隋。”艾条赐说着冲单通说道,“你们兄弟占据黄河下游这么好的地形,却只知道与朝廷签订免讨书,到处搜刮钱银。我艾条赐可从来没停止过与隋廷的抗争。要说反隋,我艾家比你早,你们不过是打出了反隋的大旗,因此各路首领都以你们双龙帮为尊。如今我连说话的权力都没有了么?”
“你说什么?”单通提高了音量,有心反驳,却又无可辩驳,。
以前的各种应酬,都是哥哥单忠在做,单通只是醉心练武与喝酒,对于义军的事务并不关心。因此,艾条赐所说的,他并不清楚,一时有些语滞。
魏徵道:“前些年,隋军接连派兵征缴各路义军,绿林道实力衰微,北路丁香首领疲于应对,多亏你们在燕国一带相照应,北路军才保无虞。之前各路义军聚会磋商,实在是权宜之计,并非有心疏远艾家。还望明鉴。”
艾条赐听了这话,对魏徵说:“魏头领,我艾条赐并非小气的人,我们从未因当年你们在牛首山聚会之事而心存芥蒂。只是目前义军衰微,缺乏领军人物。素问秦捕头仁义大名,本想邀他加入,共商大计,唉……”
“姓艾的,你别话说一半,要说便说。”单通已经看他很不顺眼了。
艾条赐也不搭理,又看了陈深一眼,继续说道:“可惜。秦捕头和这位陈深公子早已做了杨林的太保,如今却又听说秦捕头认了杨林为父,故而今天要当着众位绿林朋友的面问个明白。”
艾条赐身旁的华神锋也说道:“艾兄说得不错,秦捕头到底是和朝廷穿一条裤子,还是与我们兄弟一条心,还望秦捕头表个态。”
秦琼道:“各位兄弟,秦某并非贪恋权势之人,此乃老杨林强逼我为义子。人在屋檐下,此事出于无奈,实非本心。”
程达此时开口道:“哼哼,我看不一定吧。据程某所知,秦捕头此次给令堂做寿,还有一桩公务,就是替老杨林查找杠银的下落。”
程达接着不无讥讽地说:“秦太保,今日义军领袖齐聚于此,秦捕头可以开堂审案了。”
“程庄主何出此言,秦某虽身在公门,却从未做过对不起朋友的事!”
“秦捕头不必生气。你是怎样的人,我单通心中有数。不管别人怎么挑拨,只要你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秦琼道:“多谢单帮主。秦某今日既然被问到此事,唯有剖心沥胆以告。先父乃是北周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