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臻踩着田垄正欲往打谷场去,迎面就碰上了二癞子。
此时,二癞子正心烦意躁,口中也骂骂咧咧:“累死老子了!这破农活谁爱干谁干,老子是真不想干。5个工分老子也不稀罕,老子宁愿去睡觉,反正没工分老子也照样活的好好的。”
没错,农忙的时候就是这样,除了手脚不灵活的老人和不懂事的小孩,其他的,都不能不上工,哪怕你什么也不会呢,捆个麦子,捡个岽穗总会吧?
捆个麦子一天5个工分,捡麦穗一天3个工分,当然了,也是要满足规定的数量才能拿满5个工分或3个工分的,不然在田里混一天是一天,认真干活也是一天,那差别可就大了去了。
农忙的时候是真的辛苦,所以满分工分也会由平时的10个工分上调到12个工分,其实,这既一种激励制度,也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按劳分配了。
怕苦怕累的二癞子对农忙自然是深恶痛绝的,他本来是要装病装受伤的,但奈何昨夜打他的那个壮汉实在是厉害,他当时痛得要死要活的,就是现在,身上也还在痛,可是身上却又愣是没有一点被打的痕迹,真是见鬼了。
殊不知,这是陆臻手下留情了,要不是因为农忙,他肯定打得他满脸的姹紫嫣红,满身的五颜六色,让他不敢出来见人。
老支书的为人全村人都知道,铁面无私,农忙的时候,只要没死,只要不是重病,那就各个都得下地。
暖儿的假,是他到戴望那儿开了条子请的假。
这一世的暖儿跟上一世的暖儿虽然没有关系,但那个字还是入了他的心,他不得不重视。
有他在,暖儿这一世定能平安健康,与他共白头到老,享儿孙满堂。
(臻暖:这就是你后来坚持要生六个娃儿的原因?救命啊!超生游击队来了!)
上一世,他应是没有见过暖儿的,否则,她又怎会死?他又怎会注孤生?
不过,由此二癞子也知道了,对方是真的厉害,他是真的惹不起。试问,能把人打的要死要活,却不留一点痕迹的人,能是个简单的角色吗?
更何况,那壮汉虽然不问青红皂白的把他胖揍一顿,但不是还给他留下了一块完整的肉吗?仗义啊。
没错,当昨晚二癞子从昏迷中醒来时,一睁眼便看到了与他面对面的躺着的一只鼠,哈哈,就是一只鼠,而且,正是数次挑衅他却数次安然逃脱的那只瘦老鼠!终于,还是落他手里了吧?
顾不上疼痛,二癞子当即就把那只老鼠处理了一下,一个人烤着吃了,没舍得全吃,留了一半第二天。啧啧,真好吃,那味道,想象一下,真是堪比龙肝凤胆啊。
将剩下的那一半小心翼翼的装进碗里,藏起来。
哦,巧了,那碗正好就是砸死那只老鼠的那只碗,真是猿粪啊。
二癞子美滋滋,吃完了睡,人生真是太美妙了。
但,有一个人不让他睡。
刘大富烧的满脸通红,对着二癞子说软话:“哥求你了,帮哥把药煎了吧,哥感谢你八辈子祖宗。这里还有一毛钱,就当感谢老弟的了,老弟不要客气啊。”
二癞子当然不会客气,事实上,他还嫌这一毛钱太少了,但他刚吃了肉,心情好,给他煎就给他煎了吧,谁让他刚才接了一个任务呢,于是,二癞子又发扬了一次雷锋精神,将药给他煎得快滚了,倒碗里,端过来,就去睡了。
一夜好眠。
第二天,二癞子被民兵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卫生员戴望正笑咪咪的看着他,于是,他那“我要请病假”的呼嚎声就生生的咽了下去。
此时,二癞子也看到了对面的陆臻。这个陆知青,长相真是俊美,见一次让他感慨一次。不过,男人嘛,长这么俊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