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公主是极为心疼她这个不争不抢的五哥哥的,拢着手中五颜六色的花枝安慰道:“不过这些东西也没什么稀奇的,糕点而已,又腻又噎嗓子,我早就吃厌了,五哥哥呢不吃就不吃了,”她拍着胸脯笑道,“回城咱们找家酒楼,就那个会月楼,我瞧着就顶好,今日我做东,请你们吃顿好的。”
萧元煜轻抬眼眸,眼窝与眉骨处光影交错,嗓音清越:“你竟还能余下闲钱,不容易,可别回头又寻我接济。”
“五哥哥好生吝啬,给妹妹花几个钱怎么了,今天这顿就算是五哥哥请也是应当的。”
“怎地变成我请。”萧元煜唇角噙着清浅的笑意,却是带着揶揄。
“谁叫五哥哥取笑我,我和毓宁定吃哭你,对吧。”十一公主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若点漆的黑眸带着嫣然笑意转向江毓宁,手中一束花枝衬得她玉脸如霞。
江毓宁心道拴Q,勿Q,否则一会儿该请客的可能就是她了。
她今日的嘴开过光,十一公主捅了捅她:“你怎地这般安静,话也不说?”
江毓宁随口就来:“哦,我在想刺客的事。”
十一公主坐直了身体,正色问对面的萧元煜:“五哥哥,父皇把几位兄长留下都说了什么呀?说找到了些东西,是什么了不得的吗?”
萧元煜却是看着江毓宁道:“确实是些了不得的。”
江毓宁微一挑眉,怎么,这是怪她多嘴的意思?
“总不会是谁要造反吧。”
马车不赶时间般,悠悠的驶在山路上。
车内陷入短暂的静默,江毓宁其实很想跟萧元煜交流一下信息,至少要搞清楚给马匹下毒的和行刺的有没有可能是同一拨人,但因着十一公主在,不是很能敞开聊。
十一公主明眸流转:“我开个玩笑嘛,你们那么严肃做什么,一点儿也不好玩儿。”
萧元煜道:“大人之事稚子怎可随意玩笑。”
“我都十五啦,五哥哥怎么还拿我当小孩呢!”
“哦,到议亲的年纪了。”
十一公主羞得扭过头:“不要跟五哥哥说话了,我睡觉。”
马车缓缓而驰,春风不时掀起车帘,露出道边的浓浓春光。
江毓宁展开了帘子,冉冉柳枝碧,娟娟花蕊红,春风徐过,花瓣落满一地,妃红俪白,香雪似海。
物物清润静正。
人有千面,物有万象,这怕只不过是刚显露出的冰山一角。
时辰接近酉时,马车驶入了城门,十一公主酣睡中,江毓宁同萧元煜悄无声地做了个手势,与知夏先下了车去街上找当铺。
兜转了几家,江毓宁选择了其中一个房屋占据半条街,看上去规模宏大的典当行,将所携带出来的金银玉器全部变现。
江毓宁是死当,掌柜自然少不了讨价还价,她对这头的钱没什么特别大的概念,但见掌柜的对她几只钗子及手镯小心翼翼的,心头有了计较,一番你来我往之后,从一百两五十两还到了二百两银票。
从典当行出来,她带着知夏直奔成衣铺。
寒冬已过,各大商铺早早就进了最新的布匹,出了新设计的样式,好让客人们进来选制春夏的衣裳。
商铺内门庭若市,在这里屋挑选的,除了成衣铺的老师傅,就是带着丫鬟老妈子的各位夫人、小姐,有些人大概是老熟客,掌柜的亲自上前接待,热情的将她们引到了后头的雅室,吩咐丫头去上茶水和茶点。
江毓宁宛若散步一般举目四顾,进门处支着现成的衣裙,衣服尺码都有标号。
她们出来一趟不容易,没办法量体裁衣。
知夏当是江毓宁要新添衣裳,指指这件又指指那件,几乎挑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