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西秦又派了小股士兵前来游走骚扰,故技重施地往城楼上投掷死鼠死禽,不过谢云嫣早已安排下去,直接以滚烫的热油泼上去,直接烫成焦尸。
谢风看着手下清扫城楼,长吁一口气:“还好大小姐您和二将军早有安排,不然谁会想到西秦人会用如此阴毒的招数。”
但谢云嫣看着逃窜离开的西秦人,面上凝重之色更甚:“明日,不,待会儿风叔你就安排点人,做好扑杀活鼠的准备,今日他们已经用上了投石器,说不定下一次来,往城里投掷的就是活鼠了。”
就算用滚油和猛火围攻,可老鼠毕竟是活物,难免会有漏网之鱼,到时候城里四下一跑,将疫病传给多少人就不好说了。
谢风深知内情,知道此事乃重中之重,当下连忙亲自去安排。
就在这忙乱中隐含危机的气氛里,谢云嫣收到消息——那天和大刘哥一起回来的人中,有几人病倒,发起热来。
他们跟大刘哥一起回来,路上有没有共用一个水囊喝水谁也记不清,现在发起烧来也是在谢云嫣意料之中,也没法多说些什么,只得让人把他们都抬到大刘哥所在的屋子里,并让大夫去瞧瞧,转头又叫来梁严明,问他硫磺和其他药材的事情。
梁严明一脸愤懑:“我正要跟您禀报呢,陈家突然反悔,说药材他们自家要用,不能给我们了,我自作主张把价格往上喊了两成他们都不肯让步。”
谢云嫣无意与民争利,虽说让手下去搜集这些东西,也都额外嘱咐了他们按市价收购,手下将士也知道她看着好说话,实际和谢将军一脉相承,军纪极严,亦不敢在这上面耍小花招克扣油水。
比市价高出两成,对于药材和硫磺等物来说,是近些年罕见的高价。
陈家突然不愿意出手,要么是察觉到城中的变故,要么……
想到今天早上送来的一张帖子,谢云嫣眼睛中冷意翻涌,半晌,才化为红唇边若有似无的笑意。
天下似乎没有任何事,能难倒这样笑着的谢云嫣。
天刚擦黑,一辆马车便停在陈家大门口,谢云嫣掀起车帘看着早已等在门口的美貌侍女,心中毫无诧异之情。
陈家既然一大早给她下帖子请她上门,又找借口拒绝卖出手中的药材,自然会在今晚这场她肯定会赴的宴上做万全准备。
自鸿门宴后,宴无好宴。
所以当侍女为她推开门,看到了花厅之中原本应该是大圆桌的地方早给改成了一张大赌桌,还有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站在一边,负责帮着递赌具的时候,谢云嫣无论是脸上还是心里,都没有半点惊讶之情。
在屋子里坐着喝茶的,就只有一个男人,看到谢云嫣走了进来,在看清楚她的面容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才站了起来,风度翩翩地冲她一笑,操着一口浓厚的口音说道:“这位想必就是……谢大小姐本人了吧?”
可惜他无论怎么风度翩翩,也难掩其中一股逼人的邪气,就是有那么一种人,从外表上就能叫人看出来——他心术不正。
“谢云嫣。”面对他毫不保留的探究目光,谢云嫣依旧是面无表情,而对他的招呼的回应也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而已。
就在谢云嫣说完这些话之后,陪她一起来的谢风才微微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语:“陈信义,这次请客的陈家的大公子。”
陈信义把谢云嫣引到红木高背椅上坐下,然后自己才坐回了原来的位置,语气里满是歉意:“实在抱歉,父亲那边被一笔生意拖住了,听闻谢大小姐也善赌技,就只能委托我来先陪你玩上两局,打发一下时间了。”
谢云嫣面上虽然还是沉静如水,但是听了这话之后,在心里却是冷笑了一声,这一番话说出来,好像是真的觉得对自己感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