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思远第一次见到许五的师父，穿一身白大褂，身材魁梧，面容方正，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看上去人畜无害。
“吃饭了吗？”许致焕。
“嗯。”许五点点头。
“跟我来吧，该开始今天的功课了。”
许致焕带着许五走出房门，万思远就跟在后面，发现许五似乎有了一点变化，身体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寒意。
万思远试着呼唤了许五两次，但许五都没有回应。
三人来到房屋的后面，地上摆着一个笼子，里面关着几只兔子。许致焕蹲下身，十分熟练地揪出一只兔子，递给许五。
“开始吧。”许致焕道。
许五接过兔子，万思远却在大喊：“不要！许五，不要这么做！”
万思远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听见，许五十分熟练地抓住兔子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一只兔子死在许五手中。
看着许五抱着的尸体，万思远震惊了，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抽走，紧咬着嘴唇，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
杀了许致焕！
“很不错，你又进步了。”许致焕夸奖道。
许致焕转身离去，许五抱着兔子尸体在原地站了半天，然后转过身，抬头茫然地看着万思远。
“我……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许五哭着道。
万思远说不出来话，只能看着许五哭着将兔子尸体掩埋，失落地回到家，将自己蜷缩在被子里，轻声啜泣。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万思远守在许五身边，看着许五慢慢长大，跟自己交流的时间也越来越少，逐渐变成他熟悉的那个许五。
就在许五十三岁那年，万思远终于看见，许五亲手杀了第一个人。
那是曾经欺负过他的一个人，许致焕蹲在尸体旁，煞有介事地点评道：“你第一招应该先击碎他的喉咙，这样他就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然后再击断他第三节跟第六节脊椎。”
那一天，许五被带上了阴阳福洞，也是那一天，万思远发现，许五再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他，长大了。
上了山的日子很平淡，万思远就如幽灵般陪伴许五左右，看着他拜师，练功，就这样又过了八年。
一天夜里，万思远守在许五床边，静静看着许五。
忽然，许五坐起来，直勾勾地看着万思远。
“好久不见。”许五突然开口。
“好……好久不见。”
已经习惯了许五忽视自己，万思远再次跟许五交谈，显得有些不自然，嘴角强扯出一丝笑容。
“这些年……你辛苦了。”万思远道。
“你能带我走吗？”
“去哪？”
“离开这里，去哪都行。”
万思远明白许五的意思，但却给不来他任何帮助。许五似乎也看出来了，凄然地笑着，从怀里拿出一把短刀。
砰！
房门被人一脚踹开，许五蓦然回头，眼神中带着几分诧异，又带着几分欣喜地看着走进来的人。
万思远眉头深锁，暗道：“许远山？”
二话不说，许远山如一道阴影，迅速贴到许五身边，一把刀抹向许五的脖子。
这看似必中的一刀，却被许五拦了下来。
许五抓着许远山的手腕，神情既挣扎又厌恶，还有几分……不耐烦？
也不知道是出于本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万思远看见，许五一掌打在许远山胸口上，然后抓着许远山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
许五握着刀，毫不犹豫地刺向许远山的后脑勺。
刀刃在即将刺进皮肤的瞬间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