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池桉一通谴责,苏丰年不仅没有半点愧疚,反而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桉桉啊,你终究还是太年轻了,商场上的事情,你还没有那么了解,你爸爸有没有教给你一个道理?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绝对的利益。
我会这样做,那也是迫不得已的,谁让你爸爸非要在前面挡路呢?”
池桉听他说的话,气得后槽牙都咬紧了。
她真不敢相信,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为了钱连自己称兄道弟十几年的朋友都出卖的人。
她更不敢相信,这个人是自己叫了那么多年叔叔,还为自己指婚的人。
“那你是承认故意陷害我爸了?”池桉咬紧牙关,怒火几乎要燃烧掉她全部的理智。
听见她的问题,苏丰年十分睿智地拐弯,“欸,桉桉,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你有什么证据来说我陷害你爸了吗?就凭这一份被你换过的合同?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换走的那一份合同是从我手上流出来的?”
他的话句句在点。
池桉就是因为没有掌握证据才不敢轻举妄动,可现在她在底下连录音笔都按好了,苏丰年却不承认他的罪行。
手上掌握不了实质性的证据,就连他的供词都不能拿到。
“不过收买了你的手下李楠我倒是承认,”苏丰年换了个姿势继续引导池桉往偏处想,“你说,会不会是这个李楠两边卧底,自己偷换了钢筋还陷害你爸?”
“你少在这儿胡搅,”池桉彻底怒了,脸上最后一点好看的颜色也没了,直接皱起眉头毫不客气地斥责他,“李楠只是个小小的助理,他有什么本事私自购买劣质钢筋?如果不是你提前为他准备好这一切,他能那么顺利地将那批钢筋运到工地吗?”
苏丰年看着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直接乐开了花,
大笑道:“桉桉啊,你这么心急干什么?我到底哪里让你这么讨厌,非要冤枉我陷害了你爸?我是收买了李楠,可我没让他偷换劣质钢筋到施工地去啊,这项目毕竟也是我自己家的,我有什么理由去干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啊?”
他还在嘴硬。
池桉要是再天真一点就真要信了他这副老好人的模样了。
池贺在家休息那两天,李楠负责购进钢筋材料,出事那天他的反应也十分可疑。
现在调查出来的确是李楠偷换了钢筋没错,可是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可能只有李楠一个人参与。
他背后当然还有更厉害的人物。
现在找到他背后的人了,可那个人却打死都不承认。
池桉死死盯着他,下巴止不住地颤抖。
苏丰年站起身,绕过办公桌到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
从她手中取走录音笔,按了关机键。
笑了笑,说道:“小丫头,跟你说过了,我在这商场混迹了二十多年,这些手段对我都是没用的。”
“录音笔?”他看着手里黑色的道具冷笑一声,“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你也不可能从我嘴里套出你想知道的东西。桉桉,你还是太年轻了,再历练几年,兴许就能替你爸洗刷冤情。”
池桉抬起头,恶狠狠盯着苏丰年卑鄙小人的嘴脸,恶心的想吐。
“不过呢,我倒是有个办法能让你爸现在就从那里面出来。”
他靠坐到实木的办公桌上,近距离和她谈话。
说完还卖关子似的笑了一下。
“你把李楠叫来,让他承认自己的罪行,然后把他送到局子里,你爸就能出来了。你觉得呢?”
说罢,他猖狂地笑出了声。
池桉第一次这么真实地在现实中听见反派的笑声。
她努力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
等他的笑声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