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富寿正死死盯着田妍,小丫头先在大碗上写上“李富寿”三个字。
奇了怪了,小丫头就前些年村里还有学校时读到小学二年级,学习垫底,老师说她字写得像狗脚鸡,咋现在写这三个字,就跟临摹字帖里的书法一样方正漂亮?
这叫他过后还怎样偷梁换柱?
在写了字的大碗里放颗干黄豆,死丫头念念有词,每走一步都像在丈量什么,抬头看天也不知他玛的是不是在参照传说中的星宿?
先在他家堂屋前面倒扣下第一个碗,在后院一个角扣下第二个碗,跟着走回前院时就听到田向国数落他。
全身心关注大事,田向国狗日的偏要拿这种屁事来烦他,不管又不行,李富寿劈手给二儿子李银锁一巴掌:“你是怎么管老婆孩子的?”
眼见田妍拿着第三个碗朝外走,他只能拔腿跟上去,其他事眼不见心不烦,反正大多数人都跟着死丫头走。
后面传来二儿子诅骂声,二儿媳吴春娥鬼哭狼嚎声,村民自然要议论:“你们听听,李银锁就是这样打妇女主任的,一村之长都不管!我呸,狗屎,他还能管什么?”
大丈夫行事不拘小节,李富寿只能装听不到,紧紧盯着田妍。
只要让死丫头做法不成,找不到水,一切他都能扭转乾坤!
第三个碗竟是放在离他家十几米远的小道上,后面去到各家各户,也是先在碗上写户主名字,装上一颗干黄豆,倒扣在位置不同的地上。
田妍最后回到自家,姿态特别特别庄重,表情特别特别严肃,一直看天。
李富寿自然跟着仰脖子看,脖子酸得不行,才见田妍在她家后院墙根角倒扣下三只碗。
他敏锐注意到,田妍扣碗前还和刘大翠对暗号一样对眼神,仿佛在问:你照我说的做了吗?那边答:放心,我照你说的做了。
瞎,还能瞒过他去?
一切都太他玛诡异,当晚,李富寿眉头皱成一个“川”字,深深又深深在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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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罗锅村出来,郑槐林都快散架了,见大哥脸色阴沉,忙笑道:“大哥,这一片就只有前面的龙角村咱们还没去了。”
“我想起来了,田向业那狗日的就是龙角村的,我听他说,他们村一半是田姓,差不多都粘亲带故,你要找的人应该在里头。”
找了这么久,他终于知道大哥在找一个姓田的,男女不知。
顾华听前面眼中一亮,急着就要朝前赶,听到后面顿住:“回镇。”
田向业那副德性,不可能有小坏丫头那样俏生生的亲戚。
看来,他跟坏丫头无缘,放弃吧。
第二天傍晚,村公所大喇叭里传出李会计破锣嗓音:“龙角村各位社员同志,立即到村公所开会。”
其实不用通知,很多村民都去找李富寿了:“今天是田家姑娘说能找到水的第三天,我们锄头铲子都准备好等着挖井,我媳妇都准备好桶提水,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因此,李会计只喊了一嗓子,平常叫晚上开会大家都推三阻四不愿来,这次什么人都来了,包括村里最长寿的老人李盛堂。
村公所就两间小房子,大家都站院子里,站不下就站外面,反正围院只是一米多的矮墙。
“你老坐。”李富寿亲自搬出村公所唯一一把椅子放在房檐下,恭敬请李盛堂坐。
不是想竭力体现他这个村长尊老爱幼,而是退下后从不参加村会议的前村长、田向国的爹,田秉山竟然也来了,身板还他玛挺硬朗,不少村民主动和他打招呼,威望尚在啊。
一旦有事,还得借助李盛堂这个老资历压倒田秉山。
“来了来了。”随着喧哗声,村民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