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拿出对付强大敌人的气场,面容冷峻地举着刀,对着被绑住脚依然活蹦乱跳的鸡。
顾云媏确信,她从夫君后背感知到了他的纠结。
姑娘歪过身体,瞧了瞧不是被噶掉而是快被吓死的鸡,“要不……”
一句话刚说两个字,容与手起刀落。
鸡头掉了。
白檀:主子不愧是主子,噶人的姿势熟练得很。
荆芥傻憨憨地拍拍手:“好!”
容与风轻云淡地对顾云媏解释:“鸡的脑袋也没什么好吃的。”
通常说的是鸡头,不是鸡的脑袋吧……
顾云媏捂着眼,被男人逗得噗呲笑出声,“是,夫君说得很对!”
鸡宰完了,接下来放血拔毛。
烧开的热水往鸡身上一浇。
容与纠结得眉头打结,以往这类善后的事(指抬尸出孤月小筑)一般由荆芥来做,他没什么经验。
顾云媏不忍看,就两手捂眼指挥,“夫君夫君,拔完毛记得开膛,取出脏器啊。”
白檀没憋住,放下栗子,“还是我来吧!”
“我可以。”容与严肃得瞥她一眼。
“……”
行。
荆芥乐呵呵地道:“别担心,主子可娴熟了!”
你的“娴熟”是不是偏了?
容与眉心紧蹙地打量无声无息的鸡,上身不自觉后仰,做完心理准备后,他将袖子又往上卷了卷,开始拔毛。
远看一袭白袍仙气飘飘的高人,近看面若冠玉又透着丝病怏怏的男子,他两只手十根手指像刚长出来,谁也不服谁,十分潦草地胡乱抓弄,留下一地鸡毛。
他衣服上也有。
相当狼狈。
最后总算拔干净鸡毛,低头一看,人差点昏过去。
顾云媏已经站远了。
容与不动声色地悄悄将衣袍上的脏东西消灭,乱归乱,必须留一分颜面。
至于开膛破肚,他的确“娴熟”,全程无比的冷静。
要是白檀来,早处理好了,这会儿鸡都在锅里炖着。
今日这鸡宰得不容易。
不过顾云媏仍然踮起脚摸了摸男人的头顶,笑眯眯地夸奖:“夫君真棒!”
白檀:姑娘你就宠他吧。
然后香喷喷的板栗烧鸡出锅,再加上几道小菜,烫一壶小酒。
夫妻俩在窗前对座,偏头可见一轮弯月。
“我对依依说了些王妃对你不好的事,不过没提这个。”顾云媏指指脑袋,“她不会再信外头的传闻啦。”
“嗯。”容与夹起甜栗子放到姑娘碗里白米饭上,颜色让人很有食欲,“看起来,她是因为相信你。”
小丫头纯善,交的朋友也纯善。
杨依依会看在魏兴元是她表哥的份上帮忙,也是真受传言误导,想拉好朋友出苦海。
所以最初,容与便没怎么责怪她。
如今顾云媏把话说开,杨依依毫不犹豫站在朋友这边,加之魏兴元作死,她吃了教训,绝对不可能犯同样的错。
“能说服依依,就是好的开始,正如她所言,终有一日会真相大白。”顾云媏言笑晏晏地举起酒杯,“夫君,我们会越来越好的。”
容与眸中暖意热烈,也举起酒杯跟她相碰。
他已经觉得生活很好了,面前的幸福足够他每天笑着醒来。
新年时他们在前往蓬莱岛的路上,错过过年的欢闹,容与特地买来爆竹,夫妻俩用完晚膳在院子里燃放。
顾云媏笑吟吟,“这算是庆祝我们真真正正在一起了嘛?”
容与捏捏姑娘的小脸,“乖,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