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檀来瞧瞧姑娘早膳吃得怎么样了,能否上汤药,却不小心撞见这样一幕:
世子坐在案前,她家姑娘站在世子旁边俯下身……
她慌忙退到门外,两手捂嘴免得惊叫出声,怔愣少顷,忽地笑了。
原先她很担心姑娘招架不住凶名在外的世子,如今想来,还是该担心担心世子啊。
顾云媏是坐容与腿上吃完早膳的,容与美其名曰替她挡风,嗯。
男人肩膀宽阔,确实将她严严实实罩住。
喝药时,小丫头愁眉苦脸,“我感觉我的病好啦,能不能不喝?这个汤药超级苦。”
容与摸摸她的发顶,“昭昭乖,感觉不一定准,再喝一两日为好。”
顾云媏为他那句“乖”愣了愣神,“想象中娘亲哄我吃药约莫便是这语气。”
“……”
怎么又联想到娘亲身上了?她对他的身份是有什么误解?
要联系,也应联系顾三爷靠谱。
不,不对,顾三爷是爹,他是小丫头的夫君。
他不可以单单纯纯作为夫君哄她吗?
容与扶额怀疑人生。
顾云媏抱住他,“好啦好啦,你不要愁,我喝就是啦。”
呜呜呜,真遭罪。
小丫头怀着“慷慨赴死”的决心捧起药碗,深呼吸一口气,捏着鼻子吨吨吨。
末了丧丧地看向他,“舌头苦没了。”
容与又被姑娘可爱到,转过她的身体,捏着她的耳尖,薄唇倾覆。
良久。
男人唇瓣抿了抿,赞同道:“嗯,是有些苦。”
顾云媏眼里沁着漂亮的水光,羞羞怯怯地说不出话。
老老实实休养几日,她总算脱离苦海,能够随意所欲地出门溜达。
恢复活蹦乱跳的第一件事便是给容与做了一锅佛跳墙。
夫妻俩吃得满嘴流油,有小厮惊慌失措地跑来,“主子小主母!不好了!后面池塘捞出了一只大龟!”
顾云媏:“啊?什么龟?可以烹了吃吗?”
小厮努力用手比划,“真是好大一只龟啊!”
容与波澜不惊道:“吃完再去看看。”
“嗯,对,吃完再去看。”顾云媏低头喝了口汤。
“……”
最终吃饱喝足,夫妻俩携手不紧不慢地前往后院的池塘。
听说这里捞出大龟,下人们纷纷聚过来看。
池塘许久没打理,水草肆虐,起先养的锦鲤没见着几条活的,两个经验老道的小厮划船清草,谁知水底下藏着个大家伙。
岸边,十来个下人将大龟围成一圈。
“主子、小主母到了!让让让让!”
众人让开道路,顾云媏和容与走到前面。
看见此龟的体型,姑娘挽着男人的胳膊小声对他说:“想来不能吃它了,长成这般模样定是不易,如果动它说不定会折寿、遭天谴呢。”
老龟:“……”
这小丫头看起来娇柔文弱,开口便是把它吃掉,果然人不可貌相。
吓死龟了。
容与黑眸微眯,若有所思地打量着突兀的来路不明的龟。
众人皆知龟长寿,眼前这只少说生了上百年,他们将孤月小筑给他时,可没说这里有只百年老龟。
莫非王府的人也不知情?
顾云媏没见过如此巨大的龟,好奇地踮起脚尖打量,尝试着凑近伸手触碰它。
容与揽着姑娘的腰将她带回身边,“当心它伤人。”
老龟忽然动了动脑袋,似乎是摇头。
“哇,它好有灵性。”顾云媏惊叹地掩唇,转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