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临江雅间。
果然不出乾六的判断,他们刚刚进了酒楼,天空就暗了下来,楼外骤然刮起狂风,吹的街面上尘土飞扬,行人匆匆。
眼看一场大雨在所难免了……
“来来来...道长,吴某敬您一杯……”
雅间里,吴元化已经要好了酒菜,很快和乾六打成一片,两个人推杯换盏吃的不亦乐乎。
“道长,尝尝这个红烧河豚,这可是望江楼的特色菜,鲜美无比!等闲人可没这个口福。”
吴元化指着桌上的红烧河豚向乾六推荐道。
“那倒是,等闲人谁敢吃河豚啊……一不小心命就没了。”
乾六对这位吴员外又高看了一眼,想来这厮也是和庞百万一个级别的。
再看看这望江楼的雅间,一看都不是一般人能坐的,推开窗户就能看到雨雾蒙蒙,溧江之水如一条宽大的玉带缓缓而动。
这真是绝佳的观景地啊!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吴元化让伙计换上了茶点,啄了口浓茶,这才对乾六说起了他家中发生的事。
“道长,你是不知道啊,去年我攒了点钱就想着把家里的宅子收拾一下翻新翻新,收拾完家里一看还有些余款,我就想,不如在我家花园后面再起一栋小楼,做个宴饮之处。”
“员外好大的家业啊!”
乾六适时的捧了一句。
“嗯那是,本老爷可是……道长,咱还是不说这些俗事了,刚说到哪了?对了,说到在花园里盖了栋小楼,这一开始呀我们住的好好的,可是就在三个月前倒霉事来了!”
“哦?”
“有一天白天,我们家几个家仆正在楼下整理家务,我媳妇儿上楼去取衣服,没想到她上去后发现楼门紧闭,试着推了一把,您财怎么着?”
“怎么着?”
乾六跟个捧哏似的问道。
“房门里面居然被插上了门栓。我老婆一想:不对啊!家里仆人们都在楼下干家务呢,楼上除了亲近的丫鬟也不会有其他人上来啊。”
“那倒是,大宅院的后宅一般都只有女眷出入。”
“是这个理呀!道长真是见多识广。我媳妇当时也纳闷啊,所以就从门缝里瞧了一眼,没想到这一瞧就坏了事喽...”
“那邪物就是这么来的?”
乾六问道。
“正是如此啊,我媳妇当时从门缝里一看,发现屋里面居然有个男的坐在床上!她心里一惊,以为家里进了贼。立刻就把楼下的仆人们喊了上来,提着棍棒要破门捉贼。”
“唔...”
乾六边听边沉思着。
“唉,谁知道,一群人连踢带撞硬是没打开楼门。这时候里面那位出声了,他说:这地方不错,以后就是我家的了,我先占个床位,家眷们晚上就到。”
“我老婆此时才明白过来,这分明是闹起了邪祟啊!”
“还没等她们反应过来,那屋里的又说话了:你们家也就这桌子和床好用,其他的没一个好看的,都还给你们!”
“他说着话,我们那楼上的窗户可就自己打开了,我们两口子的铺盖卷,我媳妇的梳妆台、箧箱、零星之物全被扔了出来...”
“这妖物胆子可真大,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宅!”
乾六听到此处也是有点气愤。
“这算啥,胆大的事还在后面呢!事情发生后家里赶紧把我喊了回来,等我刚到楼下,就听到楼上人声鼎沸的,这家伙果然把家眷都安置过来了,我那新新的三间房里给整了个老幼齐全。”
“噗...咳咳...茶水太烫了,员外你继续说。”
乾六听得一口茶水忍不住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