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露出了灰白的脑袋,滴溜溜转动的黑眼珠还是盯着放肉的案台转个不停。
这回它似乎是放心了,从原路下到房梁,又顺着房梁到了墙角,从墙角爬到了灶台上。突然它又不动了,眼珠盯着红彤彤的灶台发愣,时不时还用爪子挠了挠脑袋,好像在奇怪这么晚了大灶怎么还没熄火。
“往后这梁上君子们应该把这厮供为祖师爷!实在是狡猾的过了份。”乾六暗道。
想了好一会,这只大白也就不想了,唏律律直奔肉案,围着肉东嗅嗅西摸摸,转起了圈圈。
乾六也起了好奇心,他也想知道这么多肉你这小身板怎么运出去?
只见这大灰仙,忽然又窜回了房梁,溜出了天窗,这回没在屋顶上做停留直奔水井而去。
“难道真被识破了?”乾六心里暗暗叫苦,心神却丝毫不敢放松,他倒要看着这只大老鼠到地耍什么花招!
“吱吱吱……吱吱吱吱……”
随着大白鼠在井口的呼叫,井里陆陆续续跑出来七八只老鼠。
“好家伙!原来在这等着呢!”乾六这才恍然大悟。
只见其余老鼠在大白鼠的带领下爬到了灶房中的肉案上,彼此之间分工明确开始准备搬肉!
乾六又怎么如它们的愿,只听他运足了气大喝一声:“呔!妖孽你可知罪!”手上也没停着对着天窗一拉,那天窗立刻被乾六关闭,群鼠后路登时被切断!
老鼠们也被乾六这一嗓子吓得够呛,领头的大白鼠跟炸锅一样惊起三尺来高,是真被惊着了。
等它们反应过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灶房里站着个人!而群鼠已经是无处可去,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最终全部被牢牢困在两个八卦阵中间瑟瑟发抖。
领头的大白鼠还心怀侥幸,几次试图冲出肉案,但无一例外都被堵了回来,唯一的生门就在乾六脚下,它是怎么都找不到了。
“吱吱吱……吱吱……”
大白鼠似乎也知道遇到了硬茬子,一边朝着乾六作揖一边嘴里喊个不停。
正所谓人有人言兽有兽语,这回乾六也有点抓瞎。
大白鼠到底在说啥?
“不管你说啥,道爷都要将你拿下!你说你为啥一直逮着朱员外一家薅羊毛?你就不能去其他人家里偷?”
“吱吱吱……”
“你说朱员外不就是把你们一家给驱之别院了嘛!又没有杀生,用得着这么恶心人家?”乾六不由的替朱员外叫屈。
“吱吱吱吱……”
“吱个屁!就这么定了,道爷现在正式宣判你们有罪,还有,赶紧把梁上那位狸大人的幻术解了!”
大白鼠是能听懂人言的,一看乾六软硬不吃,索性把手一抱不管了!
“嘿...有脾气!既然如此也就怪不得道爷我心狠手辣了!”乾六也不和它废话,直接祭出了杀手锏,自己的唯一必杀技——降鬼扇印!
“奉天明命,普渡幽魂,宝扇一举,鬼神超腾!”
乾六双手迅速结印,气提丹田,对着大白鼠一指,一道金色手印当即浮现,杀意盎然!
大白鼠似乎也感到了这致命危机,吓得它再也不敢造次,蜷缩在案上,浑身抖得跟个筛子似的。旁边其余鼠众更是已经吓得屎尿齐流!
好好的灶房案板顷刻间就变的骚臭难闻……
“呕……”乾六不禁有些反胃,谁让他感知灵敏呢?心中的杀意也顿时烟消云散,缓缓收了手印。
“唉...罢了罢了,尔等终究没有作恶伤人,小偷小摸算不得死罪。朱员外都曾放了你们一马,道爷我又何苦杀生呢!解了那只狸奴的幻术,从今往后不可在行恶举,在本县的地界要老老实实兢兢业业,自己动手,丰衣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