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呀!”
“咱老秦家的祖坟是集体挖得太深泡了水?还是堆土太多过于厚实了还是咋滴?”
“咋就没见哪一位祖宗有点尿性给坟头开个缝照顾一下我呢?”
光明县,红榜前,秦烈的脸要多黑就有多黑。
一如既往起了个大早,又费了老大劲儿挤进人群。
瞪大着眼珠子在那红榜上的一百个名字里找了不下十遍。
眼珠子都快瞪瞎了!
结果……愣是没找到榜单里有姓秦的名字存在!
“果不其然呐!又特么落榜了没考上……”
秦烈埋头苦笑一声,挤出人群,将怀里的圣贤书籍,无声丢在了那些榜单上的兴奋热闹声中。
脑子里,一片黑暗:这光明县,一点都不光明!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看来我这一生中,科举这条路是堵得跟咱老秦家祖坟一样厚实了!”
想想这些年,秦烈心底禁不住一阵无奈。
早些年吧,自己那不负责任的老爹老娘竟然偷偷撇下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浪去了!
反正直到现在,也还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秦烈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还都活着,不过心底倒是有了执念,若有朝一日得以相见,还真想弱弱问他们一句:
“你们俩是真爱,我特么是不是个意外?”
这几年,秦烈窗外事少闻,将圣贤书翻了一遍又一遍,偶尔踏山赏水,兴致盎然时,脱口赞美里,终得‘卧草’二字,日子倒也算清闲。
可如今,不行了!
家里实在没有余粮了……左邻右舍都给借怕了……
也曾想,我来人间一趟,必要光芒万丈,未曾想,如今就算当了裤衩都凑不够碎银几两。
也曾想,一朝金榜题名,插花跨马赏尽长安花,未曾想,如今家徒四壁屋漏风瑟,灯枯夜寒。
也曾想……
“还想个啥?终归是要生活下去的!”
不觉间,秦烈竟然走到以往常来的山崖之上,望着山崖下滚滚东去的大河之水,不知为何,心底蓦然清净。
“也罢,路既已断,便不思过往!”
秦烈从怀里掏出仅剩的三两张镇纸,翻转叠了两个纸鹤,虔诚许愿后,随手丢入河中。
传说,此河的尽头,是奔腾而上的九天,如果幸运,那里会遇到缘梦的仙家。
河水托着纸鹤,趁着清风,一起消散了眸子里的迷茫。
依稀中,秦烈似乎看到了记忆中父亲与母亲的笑脸,也似乎看到了往后,自己站在三尺石台上,教诲童真稚子的画面。
静坐良久,日渐西沉。
再次望了一眼奔腾的河水后,秦烈起身收起了这纷菲四月的万千思绪。
孑影落魄,终究过活。
…………
“咦,没想临了还有这么一落魄书生,也算是你的造化吧!”
正当秦烈转身准备回自己那狗窝去时,一道身着白衣的俏丽身影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现在秦烈身前两三米之处。
“你……你是谁?”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着实让秦烈吓得不轻,慌乱后退之下,竟差点让他直接身坠山崖去见了他老秦家的列祖列宗。
好在这些年一个人独居惯了,也读过几本圣贤书,内在之中蕴养了几分胆色,使其在紧要关头稳住了阵脚。
否则……
不觉间,秦烈惊出了一身冷汗。
可还未等秦烈回过神细细打量眼前所来何人时,片刻间秦烈蓦然感觉眼前一道青芒闪过。
而后……而后……
“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