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满脑子只有蓝瞳盯着齐豫的眼神,和那一副疼惜的模样。
哗啦啦!院中的铁链声惊动了他,惊坐起看向门口,随手换上一件衣服,拿了剑就要冲出去。
刚走两步,目光开始变模糊,一阵眩晕过后倒了下去。
他刚躺倒,门就被踢开,几个铁面黑衣人就冲了进来,他们看了一眼地上的公冶离,上前就要将他带走。
就在此时,他们身后齐豫缓缓从黑暗中走来,他如同饿狼盯着面前的几人。
双手完成爪状,一步步走进房间,随着窗户上落下血迹,齐豫扛着公冶离走了出来。
是蓝瞳让他守在公冶离屋外,入睡前蓝瞳就听到,有一群陌生人将整个官府围住。
来到院中,落羽、樾鲤和蓝瞳早已站在院中。
四周都是铁面黑衣人的尸体,蓝瞳耳朵一动,回头看向众人说道:“走,离开这里,他们人数不少。”
落羽看到齐豫扛着公冶离,急忙上前。
“殿下。”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在公冶离鼻前熏了一下,他才缓缓醒来,一醒来就说道:“他们是黑鹰,快!走!”
月色皎洁铺开在山路上,蓝瞳带着他们几乎一路无阻,出了营口。
坐在营口附近的一座破庙里,樾鲤对附近很熟悉,带着他们来到这座破庙。
“你们放心吧,知道这里的人很少。”
樾鲤熟练的生起火堆,又在庙的墙角找出一包红薯。
几人围在火堆旁,沉默不语,火堆里烤着红薯,香味弥漫。
樾鲤就是莽汉,看到众人也不说话,于是他起了头说道:“你们到底何人,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们,我们为何不报官呢?”
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几人的身份,于是直接问道。
落羽抬眼看了他一眼,心中想着:“看来这哥们儿是真傻呀!”于是靠在他耳边,低声对着他笑笑说道:“你不就是官吗?”
樾鲤细细一想,才恍然大悟道:“是呀!我就是官呀!”
落羽盯着他一笑继续说道:“看他,他是皇都二皇子。”
听到落羽的介绍,樾鲤直接一趔趄,手里的红薯也掉了。
“你说他是皇子?”
“是!”
樾鲤盯着公冶离不会说话了,他平生见过最大的官,就是他舅父,也只是个县令。
这捕头的差事,还是他姐求了许久才讨来的,要不然现在他还是个猎户。
公冶离听到两人的对话,抬头向樾鲤看去,樾鲤吓得直接低下头。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公冶离扭头看向蓝瞳,蓝瞳背对着火堆,公冶离帮她挡着,他知道她不喜欢火光。
“去陆家嘴。”
“好,我也正想去那里看看。”
翌日清晨,阴霾下稀稀落落的下起了雪。
营口城门紧紧闭合着,门口蹲坐着两个士兵,袖子里揣着手,口中呼出白色的气散开。
“你看到仙女的样子了吗?”
“没有,还没来得及看呢,人家就走了。”
“哪里走了,我猜人家是回天上了,要不然一晚上怎么就不见了。”
“什么!你是说?”
“对呀,今天我去衙门,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
“就是那个樾捕头好命,被仙女带走了,可能做了仙侍了。”
两人同时看向天空,脸上露出羡慕的表情。
蓝瞳前方开路,沿着山路,几人悄悄向陆家嘴的方向而去。
中午时分,他们已经站在了陆家嘴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