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府上的总管已经连夜布置好了大厅,新月穿着一身粉色的妾室喜服,戴着满头珠翠,在云娃和另一个丫鬟的搀扶下,在将军府所有的下人们的围观里,三步一跪,九步一拜,就这样一路磕着头,磕进了大厅。
总管在一边朗声念着:“跪……起……叩首……跪……起……叩首……”
她就这样重复着这个动作,一直跪叩进了大厅。
骥远看着她额头都叩得通红的模样,一时又气又恶,还有些心烦意乱。
总管按着流程喊:“奉茶!”
新月捧着托盘,将第一杯茶奉给了老夫人,嘴里按规矩卑微的说着:“侍妾卑下,敬额娘茶!”
老夫人很不安的接过杯子,情不自禁的给了新月一个鼓励的微笑。
托盘上又放上另一杯茶,新月奉给了努达海,嘴里仍然是这句话:“侍妾卑下,敬大人茶!”
雁姬当然看到了老夫人的动容和努达海的心疼,待新月将第三杯茶奉给她时,听着那一句比前世更加发自内心敬爱的“侍妾卑下,敬夫人茶”,雁姬满意的笑了。
她接过茶杯,“好新月,往后要伺候好将军,早日怀上孩子,为我们府中开枝散叶。”
新月的脸色蓦地就红了,带着无限的娇羞,她将第四杯茶奉给了骥远:“新月敬少爷茶!”
骥远看着最该怨恨的额娘都如此和气的接受了新月,他劈手便夺过了茶杯,也不看新月,“嘭”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上,将那茶杯中的茶水震得溅出少许。
“新月敬小姐茶!”新月的最后一杯茶,敬给了珞琳。
珞琳此时,也分不出自己对新月是怨是恨,是愤怒还是厌恶,她看着昔日的好姐妹,看着她脸上的春光——那是被自己的阿玛浇灌出来的容色啊!
珞琳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额娘,然后才接过了那杯茶,并不喝,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任由它兀自冷却。
这场家礼总算是圆满的完成了,总管急忙高声念道:“礼成!鸣炮!”
爆竹声噼哩啪啦的响了起来,老夫人朝着新月招了招手,新月先看了雁姬一眼,然后再走到老夫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半弯下腰,等候她的吩咐。
老夫人褪下手上的玉戒指,给新月戴上:“好孩子,给你戴着玩,往后我们就真的是一家人了,努达海给你受什么委屈了,都不要憋着,来跟我说!”
新月感动至极,“自新月来到府上,大家便都给新月带来了无尽的温暖,新月感激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受委屈呢?”
接着雁姬也唤她来到身边,将自己发髻上带着的一支白玉簪子插到了她头上:“这玉簪与你的品行一般纯洁无瑕,便当做我给你的见面礼吧。”
“还有,你既然已是努达海的姨娘,往后便不能自称为'我'了,不然叫外边的人听了去,总是会误会你的德行,倒叫克善有不好的影响了。”雁姬作循循善诱状。
“奴……奴才明白。”新月很快就接受了,冲着雁姬笑得清纯无双,“奴才谢福晋提点。”
“好了,新月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努达海迫不及待道。
“对了,还有一件事情,新月如今作为我们府上的姨娘,倒是不好再住在望月小筑里了,不如搬到引情居那个院子里,离努达海也近些。”
今天的气氛比昨天那剑拔弩张的场面要好得多了,克善也以为大家又变得都和原来一样了,他不舍的抿着嘴巴:“姐姐要和我分开了吗?不能陪着我了吗?”
努达海差点脱口而出“不搬了”,但他也明白这是不合礼数的,哪里有进了府的妾室还住着一个自成一家的院子的?说出去都要被人耻笑不懂规矩!
雁姬体贴道:“不如克善世子搬去和骥远挨着住吧?到时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