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马奔腾,很快回到了大学士府,心中不想遇到顾碧落,在距离大学士府外一个转角停下,将才女牵下马:“我想先回到宅子里面,就不进去了,你出去外面有事一定要通知我,我会派人保护你。”
夏嫣然轻笑道:“好啦,我会自己小心。”
正要告别时,却见顾碧落牵马出来,马背上没有挂着包袱,想必不是出门远行,沈风正要避开,却见她的眼睛已望过来,避无可避,气氛十分诡异。
夏嫣然也看到了她喊了一声,顾碧落没有刻意避开,牵马走过来,眼中仿佛没有沈风的存在,冷淡道:“我正要去宫中找你,你回来我便放心了。”不过两日,她的脸容变得十分憔悴,眉间化不去的痛伤,仿佛是凝固了般。
夏嫣然道:“你要去何处?”
顾碧落冷冷道:“我有事出去一趟。”她从头到尾没有看沈风一眼,仿佛是两个根本不相识的陌生人。
“嫣然,我先走了。”
沈风一刻也不想多留,告辞一声,立即翻身上马朝宅子的方向而去,而顾碧落亦是不发一言,牵着马儿往另一个方向离去。
夏嫣然望着两人,茫然不解。
沈风一旦绝情,便会一点不念旧情,纵然一些回忆仍在脑海中,从西征到天府,从天府到濮阳宫,两人缔结的是生死之谊,沈风从未不会否认顾碧落的决心,便如之前的生死相随,但同时顾碧落也是一个理智的人,她忠于家国,忠于国君,如今沈风已将大军摆在京城面前,坐实了造反之名,那与顾碧落便真的从此陌路。
“你听说了吗,天策府挥斥二十万大军临于齐水,这究竟是为何?”
“我听闻是为了赈灾扶助百姓。”
“若只是赈灾何须发动二十万大军?!我看未必是如此。”
“天策府该不是想造反?!”
两个别府儒可从旁边经过,顾碧落听到二人的谈话,霎时脸容惨白,浑身力气仿佛被抽干,蓦地屈跪在地上,失魂般地痛语道:“反了,真的反了,为何你不再忍一时——”
她一直在避免今日这个局面,没想到还是发生了,一旦发生,将无法再挽回,突然之间,她迷茫了,不知接下去该如何走,缓缓从衣袖中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支匕首。
如今还有意义吗,他与皇上已撕破脸皮,我纵然以死相劝,即使皇上相信九鼎并未在他手上,也为时已晚,顾碧落手中匕首掉落在地,整个人沉浸在悲痛中。
她所要去的方向正是皇宫,这支匕首本来用来自尽,她想着在皇帝面前自尽,或许皇帝会相信她的话,但现在已经毫无意义,良久之后,她站起身上马,然后掉转马头往另一个方向去。
、、、、、、、
回到之前的宅子与婳瑶她们汇面,此时此刻,沈风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京城,皇帝将会不顾一切地除去天策府,齐地不可守只可攻,相反,皇帝很容易攻入山东,但如果沈风还留在京城,皇帝就没有必要这么做,皇帝的打算很明显,先让天策府与濮阳宫先斗起来,况且已经在斗了,只要稍过时日,皇帝便可收拾剩下一方。
但天策府始终是最大的威胁,天策府掌握九鼎,坐拥二十万大军,据富饶齐地,还知悉皇帝的秘密,如果硬要皇帝选择对付一方,皇帝会毫不犹豫,选择对付天策府。
但此时还不是时候,虽然不可全面打击,但可逐渐削弱,这便是沈风所面临的困境,今日虽然锋芒毕露,让皇帝惧怕自己,不敢再任意妄我,但接下去皇帝一定会想出一些朝政外的阴谋对付天策府,同时,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濮阳宫。
如今困境,如何不心烦。
于濮阳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