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琰一同到绛县来的,都是与他自小一起的家生子玩伴,叫他狗儿都习惯了,但听说军法从事四个字,都禁不住打了个冷颤。因为就在他们刚刚入营的第一天,就目睹了军法惩戒军卒的一幕。
鞭子沾了抽在精赤的脊背上,立时就抽去一条皮肉,几十鞭子下去,那胡兵从脊背到屁股就已经没有一寸完好的皮肉了,这种惨状简直生不如死。
“是,俺,俺记住了,秦队正。”
秦琰现在已经奉命成为一名队正,听命于校尉乌护怀忠,只是麾下的员额只有那无名从长安一同过来的家生子。他正琢磨着找个机会见着家主以后,补齐缺额,好做个名副其实的队正。
五个小兄弟跟在身后,秦琰一步三摇的在军中招摇而过,却忽闻营中一阵嘈杂之声陡起,然后就是战马的嘶鸣和杂乱的脚步声相继传来。
“不好,有,有大事……”
纵使秦琰是个没有见识的家奴,面对如此突变的场面,也意识到了不寻常。
“狗儿……不,队正……俺们是不是去保护家主……”
本来就心烦意乱,秦琰没好气的骂了一句:“都把家主的将令扔到城外了吗?自入营开始,咱兄弟就只听乌护校尉的调遣,不得将令不得私自出营。”
见五个小兄弟都低着头一言不发,秦琰纵使同样心里没底,但还是努力装作镇定。
“都呆在这,俺去请示乌护校尉……”
话音未落,马蹄声踢踏响起,一名胡兵忽然而至,右臂勒住缰绳,战马不满的啾啾嘶鸣了一声。
“哪位是秦队正?乌护校尉有令,大军出征晋州,即刻准备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