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之后的史书上,也许会对他留情一些,少一些挖苦。
可这些话怎么可能对高仙芝说呢?看着这个一脸正色的重臣,李隆基的口中回荡着一种苦涩的味道……
兴庆宫外,秦晋的脸色愈发阴沉,部下们有的请命速战速决,有的则希望能够劝说宫内的人主动出翔,以尽可能的减少伤亡。
但在权衡了一阵之后,秦晋却断然下令:
“准备石料,木料,砌死宫门,架设围墙。”
“中郎将难道不打算速战速决了?”
裴敬闻言惊问。他本以为秦晋到了以后,会出奇计攻破兴庆宫,以彻底安定局面,却想不到等来的却是这等命令。
秦晋看了裴敬一眼,徐徐反问道:“难道要杀忠臣,弑天子吗?”
这句话问的很是直接,让裴敬一时间难以当面回答。其实,在神武军与太子决定“兵谏”之处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他们能选择的也不过是造反程度上的深浅而已。“弑君”这个词尽管在他的潜意识里已经徘徊了多次,但经过秦晋之口说出来,还是震撼的无以复加。
是啊,难道真要弑君吗?如此一来,不管理由有多么正当,他们也会成为天下人的众矢之的了吧。
当然,这其中也不排除成功俘获了天子的可能,但大战之下谁又能保证一定会如此呢?而且,据裴敬的观察,秦晋似乎在有意避免与那位高相公正面冲突,似乎对此人也有着一种特殊的态度。
卢杞与杨行本先后带着部将来到兴庆宫外,在从裴敬之口听说了秦晋的命令以后,杨行本连连摇头。
“中郎将糊涂,如果不速战速决,还不知事态要如何变化呢!”
而卢杞沉思半晌才道:“中郎将这是要效法公子成困赵武灵王吗?”
裴敬似乎有所领悟,“难道是要将这南内当作沙丘宫?”
这个想法让裴敬的身子不寒而栗,此计虽然狠辣阴损,但所带来的结果,副作用却是最小。
“看着吧,中郎将下一步就会诱使南内的守军宫人出宫城了!”
……
“圣人,圣人,大事不好……”
迷迷糊糊中,李隆基被吵醒了,天亮时才浅浅的睡着,此时睁开眼睛便觉浑身难受而又无力。
纷至沓来的坏消息已经让他麻木了,还有什么坏消息能让他吃惊呢?
“讲,又发生了何事?”
“守宫的羽林卫旅率趁着高相公不备,出城投降了,还带走了上百人……奴婢,奴婢亲眼所见……”
李隆基面无表情的听着,那宦官还没讲完,又继续说道:“不但走了宫中宿卫,掖廷的宫人宦官也有不少偷偷开门溜走的。”
“走吧,都走吧,走了好啊,走了眼不见为净!”
李隆基的声音有些凄然,脸上也显出了愤然的之色。大难临头各自飞,这满院子的猢狲,也该各自逃命了。他最终被高仙芝说服,并没有将那道制书发出,而是觉得再等等,而静待变化。想不到,等来的变化竟是这等令人沮丧到极点的消息。
“高仙芝现在在何处?”
李隆基很想知道高仙芝现在作何心情,又改做何处置。
“高相公很生气,处置了一个逃走未遂的校尉,人心安,安定了不少。只是逆贼秦晋实在可恶,说什么只问首恶,余者人等只要在期限内出去,便既往不咎。”
不知何故,李隆基陡得盯着那宦官。
“你,你不想和他们一起逃出去吗?”
宦官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跪倒泣道:“奴婢死也要追随在圣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