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在热血昏头之下带兵进城了,但打着的也只是清君侧的念头,废掉御极天下四十余载的太平天子,这简直不敢想象。毕竟皇权的威严于他们这些土生土长在这个时代的人,早就根深蒂固到骨髓里了。
然而,秦晋的话就像攻城的冲车,仅仅三言两语就将这道紧闭了二十余年的大门轻而易举的撞开,各种念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乱纷纷一拥而入,骤然间竟难以思考了。
不过,秦晋没给裴敬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一旦有了决断,他就毫不犹豫,在这种生死关头,哪怕只耽搁了一盏茶的功夫,都有可能功亏一篑而身死殒命。
“太子现在何处?”
裴敬机械的回答着:“太子殿下在东宫别院内,有五十名军卒护卫!”
秦晋很庆幸,裴敬并非无脑之人,尽管内心纠结,仍旧本能的意识到关键之所在。
“五十人不够,再拨一百五十过去,太子殿下万万不容有失!”
裴敬应诺之后,秦晋又连珠一般的交代着:
“控制长安的关键在于陈玄礼和程元振两人,陈玄礼我自去对付,程元振就交给你了!”
“啊?”
裴敬有点傻眼,程元振身在禁中,又执掌了羽林卫,难不成要堂而皇之的攻击兴庆宫吗?这可是下下策。
看到裴敬略带疑惑不解的目光,秦晋就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
“程元振其人可以智取,杨国忠与之多有勾结,关键处就在于此。可说服杨国忠,将程元振诳来,再行抓捕!”
此时的裴敬早就心乱如麻,哪里还有什么好主意,只拱手道:“请中郎将示下!”
秦晋看出了裴敬的六神无主,放缓了语速。
“稳定一下情绪,杨国忠别咱们还要慌张,一定不能让他察觉到你内心中的惶惑。”
裴敬闻言后赧颜一笑。
“让中郎将见笑了,末将没见过大阵仗,事到临头……也是正常……”
秦晋呵呵笑道:“不必妄自菲薄,这之前的决断就很是精准周到,才不至于使太子落入贼手,又抓住了祸首之一的杨国忠。”
裴敬此前之所以决断处置起来毫不拖泥带水,那是认为秦晋早就计划好了一切,他只不过是趁势而为,可一旦得知了真相,后怕起来,整个人便也混乱了。
“时间紧迫,控制陈玄礼和诱捕程元振要同时进行,杨国忠那里你有把握吗?”
秦晋直视着裴敬,他手下的这几个人,也只有裴敬足够沉稳,如果连他都不行,也就只能自己亲自出马了,只是万一陈玄礼那边耽搁了,被他得到了信,行动失去了突然性,仅凭神武军的三两千人,就很难有所作为了。
半晌后,裴敬重重的点头。
“中郎将自去对付陈玄礼便是,杨国忠就交给末将吧!”
秦晋等的就是裴敬这句话,既然他有把握,便可以分头行事了。
同时,秦晋又吩咐人到安邑坊去,命卢杞和杨行本,集结所部人马,随时待命。
在事态没有进一步发展之前,杨行本和卢杞的人马不得轻动,这将近两千人的一举一动都在有司监视之下,如果明目张胆的直奔东宫而来,肯定会引起怀疑而打草惊蛇。因此,为了出奇制胜,只能先让这些人按兵不动。
另一方面,杨行本与卢杞的本意秦晋还不了解,如果一旦将今夜兵谏的消息传递了过去,他们又能否接受?更何况,还有态度不明的韦济亦在工地上的军营中。
总之,今夜他被莫名其妙推倒了兵谏的路上不能回头看似手中有着分量不轻的筹码,太子李亨和杨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