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实发生过的惨剧。
“都死了?就没人逃出去?”
范长明神色安然。
“姓秦的小竖子封了四门,百姓们逃不出去,都被活活烧死!”
边令诚虽然生性贪婪,狡猾,却不代表他是个冷血屠夫,听到数万百姓被活活烧死也禁不住心下凛然。然而,这更使他确信这是秦晋的手段,当初此人在崤山纵火的时候不也一样辣手无情吗?都说那场大火烧死了数万叛军,可茫茫大山中又有多少大唐百姓因这场大火而家破人亡,又有谁知道?
“秦晋贼子,想不到竟是如此卑劣不堪!”
边令诚忍不住抬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软榻,却因为动作激烈而牵动了伤口,疼的他直咧嘴。
“所以,卑下与姓秦的小竖子有着血海深仇,恳请将军能为卑下,为新安百姓,除掉此贼,将来一定功德无量!”
见到范长明言辞恳切,边令诚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甚至连做梦都想。
“除掉此贼谈何容易,你说这些事都空口无凭,天子不会相信的!”
范长明忽而跪了下来,磕头泣血道:“卑下所言句句属实,若有一字一句虚言,愿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也许是与范长明有着共同的敌人,也许是对范长明悲惨遭遇生出了同情,边令诚竟对他好感渐生,好言道:“这是作甚,快起来,快起来。除掉秦晋小竖子,虽然不易,却不代表出不掉,只还须从长计议……”
范长明双目张露出喜色,直起了身子恳切道:“将军担忧所命,卑下死不旋踵!”
边令诚道:“好,你再说说秦晋那小竖子的累累罪行……”
听得范长明数落秦晋的斑斑劣迹,边令诚心中竟又生出隐隐的快意,似乎已经看到不久的将来,这小竖子必然会底细全露,罪有应得。
“卑下有个疑问,不知当问不当问!”
范长明竟不答反问。
边令诚心情好了许多,一挥手道:
“但问无妨,不必拘泥!”
“不知将军又与那姓秦的小竖子有何等深仇大恨……”
这个问题让边令诚一瞬间愣住了,他自问着,是啊,与秦晋有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啊?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从何时起开始视秦晋其人为眼中钉肉中刺,预除之而后快……
……
当夜,李隆基召来高力士。
高力士见天子心事重重,便宽慰道:“圣人保重龙体,没准过了上元日,形势就好转了……”他知道河北道形势的糜烂,再一次使天子受到打击。
李隆基忽而轻叹了口气。
“想不到朕做了四十余年太平天子,临到古稀晚年却要经历这等内忧外患的重重危机,若是朕再年轻二十岁,哪怕是十岁……”
李隆基的话中透着无限的遗憾,似乎在为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懊恼。这也是高力士侍奉他半生,所从未见过的情形,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的等着,等着天子说话。
果不其然,半晌之后,李隆基的声音渐趋幽冷。
“你连夜去见杨国忠……”
听罢天子的嘱咐,高力士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大张,久久不能合上。
“这,这……”
“去吧,朕意已决!”
高力士再没有言语,转身而去。
……
次日,天子一道诏书,再次震惊了朝野。
以刚刚被罢相的杨国忠为陇右节度使兼剑领南节度使,虽然都只是遥领,无须到陇右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