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奇怪,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他这才惊觉,裘柏一定早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没有当众说出来而已。
裘柏见何敞如此惶急,便知道今日的情况不可等闲视之,此人是封常清的心腹部将,随他封常清从西域到中原,再到塞北,前前后后打了将近二十年仗,能让其如此失态的,怕是恶战临头了。
何敞也意识到到了自己的失态,便将裘柏拉倒了一旁,面带忧色的说道:
“叛军今日四面强攻,仅何某所知,就已经有不下五处位置被强攻上了城墙。再不想想对策,恐怕军心就要散了!”
“何长史以为,当如何处置?”
何敞狠狠一跺脚,长叹一声:
“封大夫若非病重,你我今日何至于首尾难顾啊!”
一声抱怨,却让裘柏惊觉,何敞的方寸已经乱了,这乱不是因为史朝义叛军以精锐主力全面攻城,实在因为封常清病重的缘故。想想也不奇怪,何敞追随封常清近二十年,两者之间早就超出了主将与部下的关系,如果不是因为封常清生命垂危,还有什么能让这沙场上出生入死近二十年的宿将慌了神呢?
念及此处,裘柏反而镇定下来,他已经明白自己刚刚因为何敞的慌乱,过于悲观的认为战场形势不利,而以常识经验揣度,只要城内不乱,绝不会让攻城贼兵轻易得手的,就算是史朝义的贼兵精锐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