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便是侥幸逃回来的,否则此时怕早就成了冢中枯骨,或是给异族蕃胡做着奴隶了……”
大食人并不像唐人,会将俘虏编入地方或充军或劳作,所有被抓去的俘虏,无一例外都像牲口一样被当做奴隶。说起当年在西域时的经历,何敞便滔滔不绝了。听得裘柏极是入神,这些异域奇遇,如果不是听到亲历者的描述,便是打死也无法想象的。
一顿酒肉喝到掌灯,两人已经各自倒在食案上呼呼大睡。
直到再次睁开眼睛,裘柏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天已经亮了,可外面却死一般的寂静,这是在军营中吗?为何没有操练的号子?
裘柏一个咕噜爬了起来,发现何敞已经不在帐中了,摇晃着出帐,却见整个军营竟已经空空荡荡,只有若干出造饭后未及熄灭的余烬还在冒着袅袅的白烟。
“裘司马醒了?”
突然,一个声音将他吓了一跳。扭过头来才发现是一名军卒。
裘柏虚指着营中,有些结巴的发问:
“这,这是什么情况?”
那军卒笑道:
“裘司马容禀,封大夫昨夜下令,全体战兵开拔赶赴范阳,这执行的不是卢节度的军令吗?”
“啊,是,的确是卢节度的军令!”
裘柏若有所失,胡乱的应对了几句,想不到封常清竟如此的果决,连一天都不肯耽搁。更为难得的是,其所部竟无一人反对这种有去无回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