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中土地就算抛荒的,也均是有主之地,多是朝廷上勋臣贵戚,就算天宝年间也没有人敢轻易的动一动。
这个年代土地就是最大的财富,谁敢动人家的土地与掘人家的祖坟,杀人家的父母也没什么区别,必然会招致疯狂的反对,如果勋臣贵戚们联合在一起在暗地里搞风搞雨,负责整治土地的官员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稍有不慎,天子为了平息众怒,稳定局面,也必然会将成为众矢之的的官吏拉出来当做替罪羔羊。
想到这些,第五琦的背上就觉得一阵阵寒意,他可不像将这个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揽上身,治理工商,得罪的只是市井之徒,治理土地却是要与整个长安城内绵延数百年的勋臣贵戚做对,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
因此,第五琦表面上的态度是对治理关中土地不以为然的。
“关中土地问题自开元年间就存在了,大夫若要整治,怕也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功成的,下吏觉得,此事还要从长计议!”
秦晋道:
“等不及了,三五年内必须要见成效,我知道你顾虑的是什么,不就是那些吃喝不愁的蠹虫么?放心吧,如果他们敢反对……”
后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但几声冷笑却说明了一切,第五琦又忍不住一阵寒颤,他马上就意识到了,秦晋已经动了杀心。现在的长安城已经不是一年前的长安城,所有的勋臣贵戚已经失去了他们以往赖以依靠的资本。经过两次大规模的洗牌以后,其盘根错节的程度早就大不如前。
第五琦在心里默默的转了几次念头,又试探的问:
“关中土地的症结在于集中,大夫有意将其打散,重新分配?”
秦晋道:
“不但打散,还必须要重新分配,第五相公说的不错……”
说到此处,秦晋顿了顿,又缓和了语气。
“打散也要讲究个策略,户部可以出钱赎买,定一个双方都可以接受的价格,还可以找几个典型在朝堂上大力宣传,踊跃的,荫补子弟也能优先考虑……”
总而言之,秦晋的策略是一手大棒,一手羊肉,见好就收的给羊肉,敢负隅顽抗的就大棒伺候。比起以往那些身为上位者简单粗暴的处理方式,这种一手硬,一手软的方式更具有弹性。第五琦也忍不住啧啧暗叹,秦晋看年纪也不过二十五六岁,加上在新安县做县尉的经历为官也还不到十年,能够在许多事情上考虑的如此周祥,实属罕见。
秦晋又看向第五琦。
“今天回去,第五相公就整理关中的土地籍册,将拥有土地比较多的人都罗列出来,分个轻重缓急,然后在逐次图之!”
第五琦又得了新的差事,原本战战兢兢的心理状态因为秦晋的许诺而不见了,虽然在秦晋手底下办差不到一年,可历次重大举措经历下来,觉得在这种人手底下办差十分痛快。
比如和韦见素的那次冲突,第五琦时候曾有些后悔,经过一些人的提醒之后才发现秦晋和韦见素的女儿有着牵扯不清的干系。由此,他做了深入的了解之后,登时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秦晋在暗地里为韦见素的女儿做了不少事情,足见其用心之身。
但是,秦晋并没有因为韦娢的因素而在他们之间拉偏架,韦见素依旧以宣抚使的身份到江南去了。如果秦晋但凡有一点心软,偏袒了韦见素,那么他和夏元吉在政事堂乃至整个朝野上下的威信将大打折扣。
是以,第五琦在得知秦晋与韦家千丝万缕的关系以后,反而更觉得秦晋是个公私分的极清楚的人,不会因为关系的远近亲疏而忽略了具体办差官吏的切身利害。
在政事堂上枯坐了一阵,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