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去没去抄家拿人?”
狱吏当然知道,黄靖是绝不可能释放的,因为前来提人的属于军法处,军法处提人要么是处刑,要么就是与其他官署交割,眼下看来秦大夫并没有处死此人的军令,因而其很可能将被移交给刑部或大理寺。
“秦大夫不见你了,离了死囚牢好好做人,马上就要与刑部交割,算是捡了一条命!”
闻听此言,黄靖的脸色都绿了,刑部可是第五琦一手掌握的,掌握实权的刑部侍郎殷士毅乃是第五琦的心腹之一,落在此人手中,自己还能讨得着好吗?他也在刑部任过官,当然知道刑部官员整治囚犯的手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有之,不想死却死了的也大有人在,总而言之,在刑部大狱想要不着痕迹的弄死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不过了。
然则,就算是不死,恐怕也别想全须全尾的走出刑部大狱了。此前曾有官吏在刑部狱中被折磨的筋断骨折,皮肉腐烂,其状惨不忍睹,现在想想都是不寒而栗。
“我不去,我不去刑部大狱,我不……啊……”
负责提人的军吏显然没有狱吏那么多估计,两拳招呼上去,黄靖登时口鼻窜血,嘟囔了半天,张嘴吐出一口血,里面还夹杂着两颗门牙。
仅仅两拳,黄靖登时就老实了。
“再胡言乱语,打的你满地找牙!”
军法处的军吏可是神武军中最横行无忌的人,但凡神武军中的将士,就算郎将一级的人,见到级别低微的军法处军吏都得客客气气的,更何况这个令人讨厌的黄靖呢?
狱吏看着心中暗爽,这一夜被黄靖折磨的睡也睡不着,又不能擅自离岗,现在终于有人来收拾他,也算报了这一夜折磨之仇。
半个时辰以后,黄靖被关进了刑部大狱。到了刑部大狱,他的精神自始自终都死死的绷着,但有狱吏、狱卒走过,他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吓得瑟瑟发抖。不过,预料中的报复没有马上出现,狱吏和狱卒们也没对他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唯一让他受不了的就是刑部大狱的饭菜连主食都不如,黑黢黢看不出本色的大陶碗里被放了一大勺糊糊和菜叶的混合物,而陶碗的边上就是散发着浓烈尿骚味的便桶。此情此景,别说吃饭,没吐出来就已经是忍耐力超强了。
然则,黄靖终究是熬不过饥饿的煎熬,强忍着呕吐的冲动,捧起陶碗来连着喝了两大口,由于喝的急,也顾不得食物味道的好坏,然则第三口却是说什么也喝不进去了,从嘴里喷的满地都是。
一名狱卒走过来,见黄靖将牢房内弄的满地狼藉,便呵斥道:
“贼囚徒,还不把地上的粮食舔干净了?”
黄靖毕竟是做久了官吏的人,怎么能受得了狱卒如此粗鲁无礼的呵斥,强忍着怒火不做声。可是刑部大狱的狱卒显然比神武军大狱的狱吏威风多了,见黄靖不肯就烦,登时就打开了囚室的门,走进去按着他的脑袋往地上摔去。
猝不及防之下,黄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摔得眼前冒金星,摔得几乎失去了意识,直到意识逐渐清醒,狱卒已经扬长而去,只觉得身上湿漉漉的,竟是牢房内的便桶撒了满地……
刑部侍郎殷士毅得了第五琦的招呼,除了不能弄死弄伤黄靖,可以任意施为。殷士毅实在想不到,第五琦不但化险为夷,而且似乎还更受到了秦大夫的重用,回到政事堂就筹划着清理寺庙的土地。朝野上下官员都知道,寺庙的土地之多令人咋舌,如果宰了这些肥羊,府库缺钱的燃眉之急应该就一并解决了。
兴庆宫,门禁森严,一辆马车低调的驶入便门,车中之人很是低调,直到进入第二重宫墙才走了出来,宦官们见了此人纷纷诚惶诚恐的下拜。秦晋还不适应宦官的谦卑态度,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