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翻进了掖庭宫内。
由于太极宫的荒芜破败,甚至连掖廷宫里都没有几个人,入眼处也尽是杂草丛生。
丛生的杂草有的已经将近一人多高,这位他们提供了极好的掩护。
“大尹何必跟着郑某冒险呢?如果此番不成,咱们很有可能……”
“郑将军毋须多言,崔某留下来也不过是笼中之鸟,不能任何作为,与其这样,不如与将军同在一处,若成功便或可力挽狂澜!”
偷偷进入掖庭宫的人里,其中两位正是郑显礼和崔光远。由于吐蕃人的突然进犯,神策军和左武卫都慌了神,甚至连监视他们的人也都惶惶然三心两意。郑崔二人正是利用这个机会,摆脱了张皇后的监视,相约进入这掖庭宫内,所为的最终目的就是被安置在北禁苑的那一部民营。
北禁苑的民营虽然只有万把人,但若使用得当,未必不会有十万人的效果。
当初,天子李亨也正是念及这支民营战力非凡,又曾与其并肩作战而没有将其解散,但也没有把他们编入十六卫之内,仍旧保持着民营的基本结构。
民营与神武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里面的许多军官都是由神武军选拔而来,这支民营虽然在李亨的干预下脱离了与神武军的联系,但营中上下对神武军都是抱着善意和好感的。
现在,张皇后和李辅国弄权,将瘫痪的天子李亨当做提线木偶一般的摆弄,又发动兵变赶走了太子李豫,把长安城闹的乌烟瘴气不说,又致使吐蕃人突然兵临城下……如此种种,郑显礼都认为自己有必要将这支民营人马控制在手中,让他们发挥本该有的作用。
自从兵变以后,张皇后加强了对太极宫的警戒,好在她的关注重点只在太上皇李隆基一人身上,而对这满地杂草的掖庭宫并不甚在意。
崔光远忽道:
“不若将太上皇一并救走,留在军中也能有一些号召力!”
郑显礼却摇了摇头。
“先不说幽禁太上皇的凝阴殿甲兵重重,咱们能否全身而退,单单是太上皇其人就是一块烫手的山芋。”
“将军何以如此说?”
面对崔光远的疑问,郑显礼脚下速度不减,口中言简意赅的说道:
“太上皇已经过了古稀之年,又能禁得住多少折腾?就算能平安的抵达军中,万一身体撑不住,死在了军中,咱们又怎么能说得清楚呢?”
说一千,道一万,这些假设还要一个前提,就是北禁苑的哪支民营人马能够如其所愿,听从调遣。
……
天色黑透,玛祥仲巴杰仍旧在津津有味的听着杜万全的建议,此人虽然是个粗鄙的武夫,但只要一开口就能口若悬河,说出来的东西也算言之有物。他觉得留下这个汉人的决定是十分正确的。
“你是说城中会有人心甘情愿的为我打开城门?”
杜万全弓着身子,脸上露着不加掩饰的谄笑。
“大相可知世间事都以利害二字计较?”
玛祥仲巴杰点了点头,算是对杜万全的说辞给予肯定。
“没错,继续说下去!”
他更希望听到的不是道理,而是哪些人会因为利害冲突而为大吐蕃打开长安的城门。
很显然,杜万全天生就是个善于讲故事的人,他不但卖起了关子,还抛出出了一个更具诱惑力的问题,以至于玛祥仲巴杰在短时间内忘记了去追问具体哪个人会为他打开城门。
“大相有没有想过,亲手立一位唐朝的皇帝呢?”
这个问题令玛祥仲巴杰怦然心动,吐蕃赞普已经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