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此人与秦晋的渊源如此之深,为何只做了个军器监丞?”
他对郑显礼的名字还算熟悉,因为那份神武军系官员的今生名单里就有此人的名字,就算破格简拔,也只做了个从四品的左武卫中郎将。比起秦晋身边的那些亲信,要么位居大将军,要么成了镇守一方的节度使,此人当真太低调了。
李辅国摇了摇头,说道:
“据老奴所知,正因为重视,秦晋才让郑显礼在军器监丞的位置上一坐就是三年。”
张皇后也很是诧异,他们分析秦晋的臂膀亲信时,都只围绕着卢杞、裴敬、杨行本这些人,就连最不受秦晋待见的陈千里都仔细研究过,却从未将这个叫郑显礼的人纳入视线之内。
“请大将军说的详细一些,为何秦晋重视他,又让他做军器监丞这种小官呢?”
李辅国的脸上露出一丝阴笑,道:
“至德元年,贼兵围困长安城,关中遭安贼叛军烧杀抢掠,天子曾下诏,军器监所督造武器,无须再经过兵部,而直接分发往敌前各军,如此一来省却诸多书环节,就大大提升了效率……军器监自然也就间接掌握了分发武器的职权,直至今日,天子也未曾取消这一举措呢!”
闻言,张氏姐弟均恍然大悟,神武军再厉害,也一直仰赖于军器监所督造的武器,如此重要的位置,自然要用靠靠之人守着。
而且,更为难得的是,郑显礼在军器监丞的位置上一坐三年,居然毫无怨言,此等人才是最莫测的,如果不是从李辅国的口中得知这些事,恐怕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秦晋的用心竟如此之深。
啪的一声,张安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条案上。
“秦晋这是要作甚?掌握了兵权,还要掌握武库不成?长此以往下去,岂不成了第二个安禄山?”
“三弟慎言!”
张皇后毫不留情面的斥道,只有他们姐弟三人时,发发这种牢骚也无所谓,李辅国虽然与他们是盟友,但此人的心机太过叵测,又岂能在此人面前如此口无遮拦?
李辅国也附和着张皇后,道:
“殿下所言甚是,秦晋毕竟领兵在外,不能轻易与其撕破脸,以老奴所见,还是要安抚为上策!不过,这个郑显礼……”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措辞,但又有些犹豫。
张安被当众驳了面子,早就有些急躁,见李辅国迟迟没有下,便忍不住道:
“区区军器监丞而已,随便安个罪名,杀了了事,谁又能非议?”
“此举不妥!”
不等旁人说话,李辅国就率先跳出来表示反对,他在这种事情上的底线不容挑战,因为一旦把秦晋得罪的死了,在眼前的局势下是绝没有好结果的。而李豫的逃脱,与李辅国有意无意的放水也不无关系,在唐室经历了多少年的政治斗争以后,他已经深谙其中的竟要,如果没有能力赶尽杀绝,那就一定要留有余地,否则焉知他日不会死无葬身之地?
只是这种想法,他是无法对张氏姐弟三人直言的,因为他们的目的不一样,定王李侗夺得天子之位才是终极目标。
张安瞪着眼睛语气中尽是不满。
“龙虎大将军,都到了什么时候,你还对秦晋抱着幻想吗?别白日做梦了,赶走李豫夫人仇怨,他一定会记一份在你的头上。”
李辅国两手一摊,苦笑道:
“老奴现在已经和殿下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又岂会再有二心呢?将军莫要冤枉了老奴啊!否则,老奴何至于夜半时分觐见殿下呢?”
“好了,都不要再争了,大将军的忠心,有目共睹,吾绝对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