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们又把目光瞄准了老马坡,只有这里还没有大火。
谁知刚刚打算再冲一次,老马坡上就扑扑的窜起了火苗子。
浑身是伤的裴嗣站在老马坡的高处,神情复杂的俯瞰着远处的盛景。
正片枯苇荡此时已经燃烧成了一片,同时向四周以及里侧迅蔓延形成壮阔的火海,远远看去,这火海竟像一只逐渐收口的布袋,越收越紧,而那些一个时辰前还在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叛军则在里面痛不欲生,惨叫呼号。
良久之后,裴嗣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这些人死定了,而且还将死的十分惨烈。然他,他却并非是为这些该死的叛军生出了怜悯之心。他心痛的是,为了这波浪壮阔的火海,麾下有近五千将士而送了性命。
尽管以常理揣度,以五千换三万,绝对是一次大胜,可裴嗣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甚至心中还隐隐有着怨气和愤怒。
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杨行本就站在距离裴嗣不到十步的距离,只见他满意的收回了目光,又缓步走了过来,轻叹一声。
“二郎,委屈你了!”
裴嗣闻言竟无言以对,只觉得脸上有滚烫的热泪淌下。
又是过了良久,裴嗣终于收拾心情,质问道:
“既然将军早有谋划,何不直言相告?”
对与裴嗣的质问杨行本只轻描淡写的答了一句。
“若让二郎知悉内情,又岂能逼真?倘若不逼真,奸狡叛贼又何以中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