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博彦看一眼林孝珏,见她目光深沉,忙道:“十三,我们要么说做学问,要么说为人师,你却非要把一些人伦的东西夹在里面,那就没意思了,我与小姐是有过婚约那又怎么样?现在我们婚约解除,就是学问上的好友,我敬佩小姐的学识和为人,难道有过婚约就一定要见面成仇吗?”
薛世攀呵呵笑道:“说的好听,你对她余情未了才是真的,可你别忘了你是有妻又妾的人,不是上些天刚纳的?还跑出来装什么大义,英雄救美。做学问是没错,但不加带人伦,怎知你人品如何?有才无德者,不配为学。”
陈博彦蹙眉:“十三兄你有些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薛世攀道:“那当着众人的面,我问你,你们非亲非故,为什么要帮着林孝珏说话,你敢说你对她没有非分之想?”
众人都竖起耳朵听着,陈博彦脸色一红,道:“即便我对小姐没有爱慕,我也会主持公道的,小姐的学识不容你抹杀。”
“都听见了吧?他就是对林孝珏有爱慕之情,他的话,你们不可以信啊,他们是一伙的。”
陵南在一旁急的跺脚,这陈公子也是,你说没有不就完了吗?又来坏他们家小姐的名声。
陈博彦没想到薛世攀会这么不讲道理,道:“我们说的是道理,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薛世攀道:“好,那我就跟你讲道理。”
“男尊女卑,女子何德何能可以为男子师父?尤其是做这些满腹经纶的举子的师父,上下千年,你可举出例子?”
陈博彦知道一个回答不好,就又会让薛世攀抓到话柄,他道:“谢太傅寒雪日,内集与儿女讲论文义。俄而雪骤,公欣然曰:“白雪纷纷何所似?“
兄子胡儿曰:“撒盐空中差可拟“
兄女曰:“未若柳絮因风起“
我说谢道韫,谢先生的学问是不是比其兄弟要高,甚至高过她的相公王凝之,难道谢先生不可为师?”
薛世攀道:“无从考据,只是传言罢了,而且谢道韫是最不守三从四德的,你说她,是让大家见笑吧?”
陈博彦怒道:“你若如此反驳,那天下就没有有才华的女子了。”
“女子无才就是德。”薛世攀得意的看着陈博彦:“难道圣贤书中没有告诉你?女子以妇德为重,相夫教子才是根本。”
陈博彦辩不过他,眉心蹙起。
突然林孝珏问道:“薛公子,什么是三从四德?”
薛世攀听了好笑:“你看,她连三从四德都不知道。三从指幼从父、嫁从夫、夫死从子;,四德指妇德、妇言、妇容、妇工。”
林孝珏点点头:“所以不是执礼,忠义,奉廉,知耻?我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哪里没有遵守三从四德?”
“那是男子该有的操行。”
林孝珏道:“薛公子,世间先有人,才分男女,为什么做学问者将女子用三从四德约束起来,你们男子却没有什么要遵循的呢?”
“因为本就男尊女卑。”
“谁说的?谁规定的,这些话都是你们男子觉得的,却用来约束女子,你们为何不用来自己约束自己?真真可笑。”
“孔圣人说唯女子小人难养也。”
林孝珏笑问道:“那你说孔圣人是人,还是圣人。”
“自然是圣人。”薛世攀用一副这还用问我的语气说话。“
林孝珏道:“我说他是人,如果真是圣人,为何要说女子与小人同属?女人是人,本身不分好坏,小人带着贬义,一听就明,难道你听不出褒贬之意?可既然